至少要向李家姐姐这样庄淑文静的,方才得宜。”
这番话一出口,就显出了这位二皇子与众不同的老成。
李灼华刺驾已是事实,国法在前,没有惩罚是断然不可能的。
所以二皇子的意思便是依律将罪女配送掖庭,再由皇后建议,将李姑娘从掖庭中捞出来,为二皇子侍读,免受贱役之苦。
皇后为人淡泊,也不再计较李姑娘昨日刺驾之事,微笑应道,
“如此也好。
不如偏劳任城王与李中丞交待一下。
若他无意见,贫道也乐得做个人情。”
所谓偏劳任城王交待,其实是在嘱咐任城王再查一查这妮子的底细,若果然是李彪的千金确是误遭人利用,那便依元恪的意思去办了。
皇后这一番表态也是滴水不露,也不枉她当年曾母仪天下,三宫是尊。
元宏这一朝盛世,真的是厚积薄发,并非一人一政之功。
潘将军见李家妹子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傻白甜,自己等于是抓了个废物,心下好不懊恼,忍不住向任城王抱怨道,
“这,这下线索就断了?”
任城王摇了摇头,
“怎么能说线索断了呢?
经此一战,首先说明风月徒与皇后没有半点关系。
其次,关于新一代风月徒的来路,本王虽然一直知道与李氏有所瓜葛,却抓不住其中脉络。
眼下正有一人,本王以为或多或少应与新风月徒有些关系。”
潘将军并不是一个喜欢废脑的角色,最受不了的就是卖关子,
“王爷啊,您就直说吧。
您暗示我再多,不直接告诉我答案,我也猜不出来。”
任城王微微一哂,继续解释道,
“我说的便是现在兰若寺中的四皇子幕僚祭酒李神俊。
他的武功路数,冯保义曾经亲自留意过。
此人在太极跟上的造诣,恐怕直追当年李冲,必然与风月徒有极深的渊源。
他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摇摆,动机不明。
所以本王昨夜特别将他支去四夷馆负责治安。
本王也曾事先打听过此子为人,他属于陇西李氏保皇宗支,应该不会行对今上不利之事。
但是李氏与元氏间的关系向来微妙。
他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还要问过方知。”
潘将军忙着人去请李神俊,又另派人李灼华小妹妹带了下去。
未过片刻,便有小校来报,说李神俊昨夜便已离开兰若,无人知其行踪。
任城王此时终于觉得有些棘手,将眉头紧锁,不无担心的叹道,
“李神俊?李冲的侄子。
李灼华,李彪的女儿。
还有那个不阴不阳的李天赐……
在这个当口,李氏如果也出了问题,那可就真的是难以收拾了。
不行,本王要面君。
此番需要带着太后,皇后,皇子同去,以策万全。”
皇后皱了皱眉,
“太后多半是不愿意将自己的行止曝露天下的。”
任城王摇头道,
“何须曝露此节?
魏王郊祭汜水,以安洛都东屏。
汜水出浮戏之山,遥联嵩岳,其神季娇。
故于昔季娇所化少室之山,征调御建兰若比丘尼统,率寺内比丘往汜水之甸诵经祈福,以襄其事。
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