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闻听此言,却忽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手脚并用,甚至连头都拱在地上,一边喷血,一边拼命连滚带爬的向前猛进。
只是片刻功夫,青石路上便只余下一道血痕,再也不见刘武英的身影。
庆云目送刘武英爬远,这才仔细打量起那名灰袍人。
只见他华发银须,蓬头垢面,衣不蔽体,一脸络腮胡子与茅草渣滓虬结成一片,掩去了大半面目,只露出一双充血的凶目射出如野兽般危险的幽光。
他究竟是谁?
似乎是某位遭到剑宗前辈高手联手镇压的魔头,但为何开口闭口不离一个朕字?
那人一脚踢开挡路的乙二尸身,咧着嘴向刘承武走了过来。
这人似乎与剑宗有不共戴天之仇,首先锁定的目标都是本属剑宗的强者。
当然,刘承武算不得是什么强者,
他已经心胆俱裂,体如筛糠,
若不是有盖坤搀扶,早就已经无法保持站立了。
扶着他的盖坤更是尴尬,
他心念急转,若是此人对刘承武出手,自己该作何反应。
刘承武是檀宗一行安全离开斩蛇山庄的倚仗,若是……
他还未及择出定策,那怪人已经三步并两步地跨到了身前。
盖坤无奈,只有出言阻拦,
“前辈……”
咔嚓!
那怪人扬手一记手刀,重重切在了盖坤颈部,
盖坤反应不及,脖子一软,几乎被拧成了麻花形状,
身体斜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师傅!”
殷色可此时尚在远处,等她反应过来,立刻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溅泪如落梨,推开庆云,便要拔足奔过去看个究竟。
庆云忍着左肩遭推搡所造成的剧痛,足踩凌波步,右手猿臂轻舒,将殷色可夺回怀里,
“冷静!
盖叔已经不行了!
我们先要知道对方的来头,在做打算。
放心,我以檀君的身份发誓,
盖叔不会白死!”
他的声音不大,但又如何瞒得过高手耳目。
那怪人闻言转身向庆云望了一眼,
“小子有种,此时居然还敢如此说话。
刚才重伤刘武英的人就是你吧?
有两把刷子!
可惜啊,我剑宗的人,朕可视若草芥,却还轮不到你檀宗!
朕还有些话没交待完,且留你多活片刻!
你,最好呆在哪儿老实些等死!”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重又转向刘承武,
在他的眼中,庆云的名字,便已经算是在生死簿上被朱笔勾绝了。
“你是小九的孩子?
怎么这么弱!
现在的剑宗都已经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难怪会被人家欺上门来。
小九对我有恩,若非有他,朕也活不到今天。
不过朕既然重见天日,
这剑宗就是朕的,这剑宗的基业便也是我朕的!”
刘承武本就体弱,今日站了这么长时间,体力已经透支。
那怪人见他摇摇欲坠,也不嫌弃那一身的混元香,上前一把将他搀住,随后环视全场,
“朕的话已经说完了。
现在,
谁赞成,
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