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似乎也有所悟。
“不错,总有一个频次(应当频率解,但是用频率这个词会出戏)的震动能够引起山体的共鸣(同理,应当共振解)。只要找到这个频次,我们就可以憾山,再开天门!”
李神俊已经完全跟不上二人的节奏了,但却知道两个人讨论的都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因此也不敢出言打扰,只是通过两人的面部表情来揣测事情的难度。
庆云现在脸上挂的这副表情显然代表了非常高的难度系数,满是明明没有办法,但也只能硬淦的无奈,
“可是怎么才能找到这个频次?靠蒙么?”
“当然不,靠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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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需要借用五弟的感知力了。
之前我和刁冲在函交中也曾经讨论过张平子的候风地动仪。
所谓候风,候的自然不是风,而是波动。
只不过感应万里之外的波动,就需要有对应频次的探子,
只有探子对地动的波动频次产生共鸣,才能触发机关。
所以张平子机关的真正核心,一定是他对比过各种地表震动的频次范围,并且按照这个范围选择了一组探子,以保证不同烈度的地动都可以与对应的探子产生共鸣。
刁冲一直都想复制当年张平子的设计,所以他对能够引起地表岩石震动的波动频次也做过比较详细的研究。
他曾经在给我的信函里提到过这部分内容,但那时候他的研究还没有结束。
虽然没有最终的结论,但是也摸索出了一个大概的频次范围。
等一下我会想办法制造一些震动,
五弟,你要仔细地感知山体的变化。
一旦反觉山体在某个震动频次下产生了共鸣,便请立即示意。
我们只要保持相同频次的震动,便有可能引发山崩。”
庆云其实并没有完全听明白暅之的讲解,但他至少听懂了自己要做的事,就是感知山体的共振。
于是他便点头应下。
暅之先带大伙儿斩了两颗碗口粗的树干,然后他便与李神俊约定了几种不同频率震动的自测方法。
好在李神俊出自名门陇西李氏,虽然对于物理没有暅之那样深刻的认识,但听明白自己的任务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与祖暅之拉开了五丈左右的距离,跟随祖暅之的手势号令,一齐用约定好的频率,以树干夯地。
祖暅之想出的这个办法,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办法,但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以树高频夯地?
这要没有个电动小马达,那还真是个费腰的活计。
好在祖暅之有内家功法基础,
李神俊也是花郎出身,腰马合一,这打桩的功夫绝不会输人一筹。
庆云的任务看似最是轻松,但却极度耗费精力。
他屏息凝神,只为不错过那些微弱的,比蚊蚋之声更细小,刚刚才被他的感官所接受的那种细微波动。
祖李两个人依照不同频率足足夯了半个时辰,
就算功夫深,这时也犯晕。
当他们一次次地把期冀的目光投向庆云的时候,
庆云的心理压力也不比他们小,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浪费同伴投入的精力。
眼见夕阳见斜,红霞渐退,红枫树下那一团血雾却渐渐清晰,独立地浮现出来,不再与周遭环境融成一体。
日月更迭,天将暮,犹有余光。
在青白的微光里,血色的大阵显得格外诡异,格外刺眼。
那就像是一种嘲讽:
老子就算站在你面前,你又能拿老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