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叹了口气,安慰殷色可道,
“不要管他们,你知我的。”
殷色可若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便又顺从地伏在了庆云肩上。
她的确是有些累了,回到房中,不过多时便入了梦乡。
庆云守在厅中打坐,也不知为何,总是心猿意马,难以入定,
脑海中时而涌出殷师妹的睡颜,时而闪过瓠师姐满眼含泪的模样。
房顶上有瓦片摩擦发出一声轻响,将他彻底从幻境中拔出。
房上有人,而且是名高手。
他轻轻推开窗棂,穿窗倒跃而出。
房顶那道身影也颇为警觉,略听到些响动,便拔足而走。
庆云担心殷色可,并没有追下去。
不多时,萧锋也上了房檐,似是被那人逃遁的动静惊扰。
“果然是被盯上了吗?”
萧锋眯着眼睛望着远处,已经无法判定那人逃遁的方向了。
“没被盯上才是不正常的吧。
哎,萧前辈,你看这夜下的郓城,多么安静。”
庆云一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萧锋知道他言必有所指,
“你想说什么?”
“都说济水多盗,自春秋盗跖始,据山霸泽,虽诸侯不敢与敌。
郓城就在贼窝之侧,却可独善其身,自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
“此地有强龙!”
与此同时,城中某处。
一名黑衣人正在向另外两名夜行客汇报着情况,
“他们果然住进了隆昙客栈。
我想要探听他们的谈话,谁知那名叫庆云的小子最是警觉,竟然被他发觉了。
于是便只能先回来待命。”
“嗯,没有被他们跟梢吧。”
“大人,三弟的轻功豫东独步。
他若想走,是没人留得住,也没人追得上的。”
“行了,行了。
少吹吹牛!
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呐。
我曾经听任城王说起过,新任檀君不但五识敏锐过人,而且修习有一套步法,神妙异常,凭之可与天下一流高手争锋。
下次宋三郎若是遇上,可千万不能大意。”
那名宋家三郎抱拳应是。
为首的黑衣人,又向宋家长兄问道,“何金虎的下落查得如何了?”
“有人接应他们走水陆入了巨野泽。”
“吩咐徐州,将泗水断流!”
“断,断流?”
“不错,南齐与我在淮水拉锯。
他们若有意经泗水入济接应何金虎,
将泗泽,巨野泽化为水战战场,
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可是泗水断流,济水必患……”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脑子不大好!
被敌国奇袭腹心和水患哪个重要?
嗯,虽然都重要,但是老子不管水利民生啊!
到时候自然有户部的人擦屁股,你去管那种劳什子作甚?”
“明白了!下官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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