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这……这。”
白文选老脸都皱成了菊花。
他想再说一句“请殿下教我。”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难以说出。
朱慈煊看着对方难受的样子,心里爽歪歪,却依旧端着架子:“巩昌王,你是还有话要说嘛?”
白文选平静地看着朱慈煊,心中却在跳脚骂娘。如果朱慈煊不是东宫太子,他早就冲对方扔鞋了。
“如果无事的话,那本宫就将先帝的尸身收回去安葬了。”
朱慈煊作势要走。
白文选终于稳不住了,抓着朱慈煊的衣袖,语重心长地说:“请殿下教我。”
这下,朱慈煊仿佛一下子听清楚了。
“哦,巩昌王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你当惯清廷的臣子,不愿回心转意呢。”
“本宫此法名为曲线救国,所谓曲线,就是救国不走寻常路。”
“晋王是在正面与清廷作战,而巩昌王却可假意屈身事贼,实则为国效命。”
朱慈煊也就不再卖关子,一口气说了大半。
白文选听得眼冒精光,像看怪物一样惊奇地看着朱慈煊,都有些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妙啊,妙啊。
老夫投靠清廷,那是为了给国家刺探情报,打入清廷高层。
卧薪尝胆,孤身入胡营,心在故国明。
一瞬间,白文选就想到了苏武,或许这件事情做好了,自己很可能就是大明朝的苏武。
沐显忠发现这两人已经完全不对劲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文选。
叔父,你老人家不是劝太子殿下安度余生的吗?
怎么突然歪楼了?
碍于朱慈煊在侧,偏偏他也不敢发一言。
“先帝授巩昌王锦衣卫指挥同知一职,掌北镇抚司,永历十五年,巩昌王诈降,实则暗中监察清廷,刺探敌国机要。”
朱慈煊将白文选从地上扶起。
闻言,白文选整个人都是怔住了。
这……
还能这么玩?
朱慈煊握着白文选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巩昌王,锦衣卫的担子就落到你的身上了,莫要辜负了先帝的信任。”
神特么先帝委任官职。
朱慈煊也就是还没登基,不好下旨,才搞了这么一出。
白文选此刻显得尤为激动,几乎是热泪盈眶,对着朱慈煊和永历皇帝接连叩首:“先帝之殊遇,臣虽万死也难报其万一。臣,必当庶竭驽钝,致命尽职,兴复大明,还于旧都。”
锦衣卫同知,军阶就是锦衣卫的二把手。
再加上掌管北镇抚司,那就是锦衣卫实际的老大。
锦衣卫也看重军阶高低,可军阶高低并不与权力划上等号,历来都是掌管北镇抚司权力最大。
白文选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殿下是何等的看重自己。
更关键的是,有了这层身份,那他白文选就是大明朝的忠臣,忍辱负重,一心为国的大忠臣。
沐显忠到现在已经看傻了,完全看傻了。
这叫什么事?!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听到父亲沐天波殉国的消息,也准备自刎殉国,就是白文选劝他降清。
什么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自己听了劝,投降了。这会儿,您自个儿又成了大明朝的臣子。
沐显忠有一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其实沐显忠此刻最佩服的是朱慈煊,这人到底是什么成分?这他娘的都能把人给劝回来?莫不是用了什么妖法。
口技惊人,便是古之苏秦、张仪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