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王夫人那通身的气派,看人家的那穿着,那衣服料子,还有身上、头上戴的饰品,老太太心口一阵堵心得慌。
老太太便就拿气,撒到靖边侯一家子身上,便就没好气地说:“都坐吧。既然是回了家了,还等着我让?”
长辈嘛,管她语气如何,反正有得坐,总比站着强。
靖边侯忙领着家人,就要给王夫人行大礼。
王夫人扶住侯夫人说:“都是一家子的骨肉,心理记着就好,都坐吧,正巧了,今儿我来,是有件事要说的。”
靖边侯一家子,又与世子夫人打过招呼,才长幼有序的,依次坐了。
老太太上座坐着,看着底下,嫡母庶子相亲相爱的,却是极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延恩伯与王夫人坐了个对脸,便就对王夫人讨好地笑了笑。
王夫人不动声色的,便就将脸转开了。要真说起来,他们夫妻,还是远房表兄妹呢。
延恩伯自己闹了个没趣儿,见靖边侯领着俩儿子,依次坐下,便就跟靖边侯没话找话的,问那小哥俩课业,以缓解自己个儿的尴尬。
王夫人转头瞅老太太:“我听说,今儿老夫人请了族长来,是要涨我儿孝敬银子?”
由于王夫人并不关心延恩伯,连带着也不管家,对老太太的所作所为,也从不关注,她知道,还是程绣锦让人给她送的信。
当年,王淑人生靖边侯,是为襄助世子的,是为延恩伯跟老太太弄银子花的?
程绣锦算准了,老太太这提议,第一个不高兴的,便就是王夫人了。
但王夫人会如何做?程绣锦很好奇,王夫人说话的时候,程绣铁就一直盯着王夫人看,想要看出些门道来。
便就见王夫人问话的时侯,脸子、语气,都算非常的不好了。
甩脸子,可解决不了老太太,程绣锦耐心地看着。
果然,老太太听了王夫人的话后,挺了挺腰板,十分有底气,洋洋自得地说道: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怎么着,你有意见?我老太太活到快七十,再怎么的,可也没听说过,有不让儿子孝敬老子的。”
王夫人了然地点了点头,赞同地点头:“是这么个理。”
老太太一下子更得意起来,看,人伦大礼,就她这难对付的儿媳妇,不也没话说?
王夫人微笑着,瞥了老太太一眼说:“正巧了,我也想向老太太请教一下,儿子孝敬爹,那娘呢?”
老太太警觉,心下琢磨半天,也没看出王夫人这话,有什么陷阱,才说道:
“自然是一起孝敬了。”
“是嘛?”王夫人抬头瞅靖边侯说:“那我就问问,勇哥儿,你一年上交的孝敬银子,可都是给你爹的?还是我跟你爹一起?”
靖边侯忙起身抱拳:“当初订下,就说是父母的养老银,那一千两,自然是伯爷和夫人俩,共同的年例银子了。”
王夫人瞥着老太太笑了,却是又问道:“那勇哥儿跟我说说吧,你一共的,孝敬了几年?”
靖边侯十六岁,只身入行伍,到如今已快二十年了。
除去一开始,他做小兵的那几年外,靖边侯年例银,一直有交,一年一千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