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剴昱闻言碧色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惊喜,还有感动和赞赏,他柔声道,“好,那就拜托你了。”
汉娜用力的点了下头。
唐剴昱转身欲步上飞机,汉娜突然颤颤的唤了声,“凯里……”
唐剴昱倏地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体,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汉娜抑制不住的泪落两行,她一头扑进了唐剴昱的怀里,双臂环抱着他,她抬起头,盈满泪水的美目深情脉脉的凝视着唐剴昱,含泪诀别,“凯里……再见,珍重……”
她踮起脚尖,搂上唐剴昱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令我心痛难忍的是,唐剴昱缓缓的阖上了双目,任由汉娜的亲吻撷取,一动不动。
落霞漫天,螺旋桨的劲风带起碧草飞絮翩然舞动,绚烂的云彩氛氲着两人的身影。软玉满怀,缱绻羡爱,画面竟是无法言喻的温馨和美,动人至深。
片刻,汉娜放开了唐剴昱,唐剴昱郑重的告别道,“再见,珍重。”遂转身走向飞机的舱室。
飞机缓缓的升至空中,地上的汉娜一直抬头仰望,直到飞机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唐剴昱坐在飞机上一声不吭,我咬着唇,忍不住的出声道,“汉娜吻你,你为什么不推开她?”
“最后的吻别而已,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何必在这个时候那么残忍。”他好似漫不经心,但是语气里带有心痛的意味。
“你不忍心推开她?”我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涩然道,“你是,对她动了心……爱上她了吗?”
唐剴昱淡然的说,“我是欣赏她的飒爽和聪慧,她的善良和真诚也让我感动和钦佩,但要说爱上,还不至于。”
他冷哂道,“不忍心就是爱,那你对叶永燿和秦夙岂非已经爱到了骨子里。”唇边勾起一抹浓烈的嘲讽。
我闻言一怔,他接着道,“我不想再和你谈论关于汉娜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好秦夙的事情,不要出了什么事,你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语气颇为严厉。
我哑然无语的垂下了头,再也没有提半个字。
飞机在舱室后方按照疾控的标准,隔离出一块区域,飞往秦夙所在的方位,接上秦夙后,飞机两边直升的螺旋桨便调整为向前方推进,以极快的速度爬升至高空,不到几分钟,便飞至降落在了舰船上。
舰船上也隔离出一间舱室,层层叠叠的隔离膜,将秦夙密不透风的隔在了无人能接触到的地方。
而我和唐剴昱之间,似乎也生出一层无形的隔膜,他对我完全不复以往的浓情蜜意,对话少之又少,且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冷淡疏远的态度令我极为痛心和伤心。
据舰船的医护人员说,秦夙已经显露出感染了塔那病毒的症状,严重不退的高烧,身上起了红色皮疹。
我见此情况又是无比的揪心和担忧,在舰船上好似度日如年,时常在无人的地方一个人默默垂泪,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