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看林绣不顺眼的,内心却在幸灾乐祸,你林绣即便长了这么一副妖精似的脸,不还是要嫁给一个粗暴的汉子?女人生得再好,也要男人肯怜惜才是,否则,哪怕你是朵花儿,也与那臭水沟边的野草没两样。这林绣还不如她们呢,她们好歹敢跟自己的汉子大小声,她林绣敢吗?熊青山不打死她才怪!
……
林绣并不知晓外面又在怎么说自己,她低头坐在院子里绣花,一副岁月静好。
林文翰下学回家,便先问今日金花可曾来了,在听闻熊青山也跟着一起来了,他才哼了一声,道:“算他还有几分诚意,否则,哪怕是他救了阿姐,我也不要阿姐嫁给他!”
林绣脸上露出了抹笑容,她道:“快去洗把脸,喝碗凉茶歇歇,晚饭这便要做好了。”
林文翰应了一声,从厨房出去到外面打水洗脸。
这会儿虽然已经是日落西山,然而夏日,又哪有什么时辰是不热的?更遑论林文翰急着回来,一路匆匆,他出了一身的汗,难受得紧。
林文翰打了盆水先洗了把脸,这才端着水盆回了自己房里,简单擦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裳,林文翰长出一口气。
等着林宏远回来,林绣便叫了林文翰,姐弟两人一同将晚饭从厨房里摆到院里,便在浅浅的暮色中用起了晚饭。
第二日,郭大虎与妻子吴氏竟然来了。
夫妻两个来得早,林宏远还没出门,见大舅哥过来,他忙叫了林绣出来,同时自己也迎上去,“大哥大嫂今日怎么来了?”
吴氏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我听人说,绣儿落水被那徐家坳的熊青山给救了,要嫁给熊青山?”
没想到这传言竟然都已传到了西杨村去,林宏远有些无奈,却还是点头道:“是这样。昨日熊青山与媒人上门来,我便应了,两家也已然定好,等到秋收过后,便让他二人成亲。”
吴氏愤愤跺脚,“那熊青山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还能不知?竟然要让绣儿嫁到那样的火坑里去?”
郭大虎虽然没说话,但神情却很是赞同妻子的话,他站在吴氏身旁,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眼,瞪着林宏远,“咋,莫不是我妹妹去了,你便开始不疼绣儿了?”
林宏远有些冤,眼看着郭大虎竟然要给他扣黑锅,他忙道:“大哥,话可不能乱说!阿绣是我从小疼到大的,我又怎么舍得她跳火坑?”
“那你还要把她嫁给熊青山?”
林绣拿了碗出来,见父亲头大,忙上去扶着吴氏先坐下来,柔声道:“大舅母,我知道你和舅舅是疼我,但这门亲事,是我愿意的,并非阿爹他自己决定。”
林绣说着,又将自己的考量与吴氏夫妻两个说了一遍,她又说起昨日熊青山来时,还特意给她带了东西来,最后道:“大舅母你看,他这样,像传闻中的那样?”
听了她的话,从到了林家便叭叭叭没听嘴的吴氏,也终于安静下来,她看看丈夫,又看了林绣一眼,见她一脸认真,才叹了口气。
她抓着林绣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既然觉得好,那咱们也没什么意见了。只一点,你外祖母听说这事儿后,给气得不行,你也时常去陪陪你外祖母。你要守孝,这好不容易出了孝,又快要嫁人了,等你出了门子,再想像现在这般往来,也不能了。”
提起周氏,林绣只觉得一阵鼻酸,她忙垂下脑袋,沉默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