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的时候,大家都在屋子里呆不住,索性就到走廊上透气纳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自从知道了筒子楼的顶端在慢慢向内聚拢之后,所有人都觉得上方的天井口变得逼仄窄小,每次抬头看上方都有一种灭顶般的窒息感。
沙柳,裘露和鑫淼,三个女生靠着围栏聚在一起,面色紧张地商议着什么。
“总觉得沙柳不太正常。”柯寻摇着大蒲扇,打眼看着不远处的三个女生。
“说起来也是经历过上一幅画的,要说紧张,谁也紧张,但她以前的表现可不是这样。”卫东冷眼看了看沙柳,总觉得这个女生有点可怕。
的确如此,所谓本性难移,人们在面对恐怖事件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沙柳当初在面对黑尸天的时候,也没有惊慌失措地被吓破胆,表现出的却是年轻女生少有的沉稳,以及竭尽全力的自保。
下午大家在讨论“竹笋破土”的时候,她就有些失控,晚饭时听说了npc的新指示,更是有些急躁,不知是她发现了什么,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沙柳的眼睛此时也正盯着柯寻他们那边,嘴上的话却没有停止:“总之,一旦完成了破土,我们都得死。”
裘露有些焦急:“刚才这些话在饭桌上都说过了,我是想问,是不是还有别的?”
沙柳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有刻意瞒着你们,大家毕竟都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怕说出来再吓着你们。”
“大家都做到心知肚明,这才是公平!”裘露急忙说,鑫淼也在旁边直点头。
沙柳抬头看了看天井上方,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气:“你们记不记得前天晚上楼梯消失的事情?”
俩人一听这话,都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楼梯间的方向。
“牧哥觉得,天井口的突然缩小,也许和今晚的事件有关。”沙柳扶在栏杆上的手轻轻哆嗦着,显然也很怕。
鑫淼被吓呆了:“你、你是说,这个天井口的变化,其实和楼梯的消失同出一辙?”
沙柳艰难地点了点头:“牧哥是这么分析的,但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多说。”
鑫淼的一张脸惨白如纸:“牧哥每次都说的特别准……咱们怎么办啊,整座楼都要置咱们于死地呢!”
裘露也吓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说一句:“如果筒子楼合上了,那怪物对咱们就是瓮中捉鳖。”
“也不知道307那个鬼究竟是要怎么害人,不会真把咱们剁成肉馅儿吧!”鑫淼开始展开恐怖联想。
“也许并非咱们想的那么直观简单,就像昨晚那个白女人……谁能想到,瘦竹会以那样的方式去死……”沙柳艰难地提起了昨夜之事。
鑫淼吓得不停哆嗦:“402就剩我自己了,我可不想被什么人去设计死法,要是遇见昨晚瘦竹那样的事儿,我宁肯先碰死!”
“但我们最好不要触碰npc的硬性条件,要不然就会像tina和稚苕他们,不受控地突然死去。”沙柳分析着。
另外两个女生也认为她说的对,而且也承认沙柳是三个女生里最聪明的,裘露直接问:“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沙柳叹了口气:“我能想到的还是那个笨办法,实在不行就跳窗……外面毕竟水泥墙隔着,咱们这也不算逃去外界……再说,咱们住四楼,也不见得就一定摔死……”
两个女生默不作声地想了想,裘露的眼睛微微一亮:“npc的原话是:别出门!如果咱们从窗子出去,算不算钻了文字的漏洞呢?”
沙柳望着裘露:“你说的很有道理,门房大爷只说别出门,又没有说别跳窗。”
鑫淼却还是怕:“那等于是跳到了外墙和水泥墙之间啊!”
沙柳和裘露却很镇定:“我们今天下午去大门那边看了,每天下午5点钟会有一个小时的开门时间,供那些买菜或下班的人进出——水泥墙和外墙之间是空的,那条通道直接通到外头。”
“可是……”
“这也是万般无奈的办法,万一真的遇到昨天瘦竹那样的情形,或者是比那更不堪的情形……”裘露皱了皱眉头,“还不如跳窗出去,死就死,活就活。”
鑫淼在裘露的决绝面前,也跟着点了点头。
沙柳也没再说什么。
楼下天井院传来门房大爷的声音:“都回屋吧,快熄灯了!”
大家只得各自回屋,继续面对黑暗和一切未知。
回到411之后,柯寻突然发现面向走廊的小窗不见了窗帘:“谁把咱们窗帘摘了?”
牧怿然的声音沉稳:“每个房间都没有了窗帘,应该是npc做的。”
柯寻看了看摆在卧室一角的那个桶,估计是npc放尿桶的时候顺便把窗帘收走了。
为了避免尴尬,柯寻几乎没怎么喝水,晚上的粥也喝的很少,牧怿然则连粥都没喝。
两个人中午都睡够了,此时就在床上坐着。
“今晚这个人,会不会像雅芬一样,也有其行走路线。”柯寻回想起昨晚的雅芬,无论在哪个楼层,都是逆时针走向。
“这里面或许也有规则。”牧怿然看了看一览无余的窗口,今晚的月色很亮,甚至可以看清走廊的一根根栏杆。
柯寻很喜欢在这样的暗夜里听牧怿然讲话,他的声音永远不疾不徐,清冷中透着醇厚:“按照昨晚的规则,雅芬从410出来之后,就没有再敲响过410的门,今晚应该同理。”
柯寻之前没有想过这么细:“看来,307的人应该也不会再回头敲自己的房门,而是直接走向别家。瘦竹他们所住的309,已经被收了钥匙,现在是空房,也就是说,307的人会直接上四楼。”
在四楼这样的环境里,讨论这样的事,不紧张是假的,但柯寻坐在牧怿然的身边,莫名其妙就是觉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