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席地而坐,慢悠悠道:“听说母亲您不放心三十岁的新皇帝亲自处理政务,坚持垂帘听政,还让江太师监国。赵氏江山落入他人之手我很高兴,但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随意送您三份大礼,以表祝贺。”
太后早该料到他是为此事而来,此情此景也不敢反驳什么,于是温和说道:“明日再送吧。”
楚王邪魅一笑道:“明日就晚了。”
“你这孩子有孝心固然可嘉,只是你今夜喝了许多酒,怕不是喝傻了尽说胡话吧。”
楚王重新拾起那把血剑轻松的挽个剑花,落剑时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太后只好顺势问道:“三份大礼?那第一份是什么呀?”
“一个纵享荣华富贵的好机会。”
“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
“我贵为当朝太后荣华富贵得很,实在是不需要。”
“我劝您还是需要的好。因为,您很快就不是了。”
“哦?为什么?”
“您想啊,我身为皇帝哥哥的好臣弟,无意中知晓了一个关于他身世的小秘密。只要天一亮,就立马告诉他,说您当年害的他亲生母亲死的有多惨烈。如今他已是九五之尊,随时可以找你报仇。你猜,到时候你的太后还能做得下去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后此时方知他是有备而来。事实上,太子也确实非她亲生,太子生母的死也是她一手造就。不知不觉中,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楚王看她无动于衷,继续说道:“太子生母为何暴毙而亡?嘉福公主的生母为何离奇失踪,尸骨全无?先太后当年为何突发癔症,为何住在白龙寺不敢回来?又为何紧随先帝去世?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吗?这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太后心中不断思索着对策,骂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少拿这些子虚乌有之事来栽赃与我!”
楚王勾了勾嘴角,喊了声“迟溶”,迟溶端着个木匣子就进来了。打开来,里面是二十一年前的脉案记录,上面清楚地记载着太后是如何改动药方,如何加入致命药材,如何一点一点致人于死地。
太后看过这些东西突然发了狂,拼命的撕了起来。
楚王则在一旁悠然说道:“撕吧,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我还有人证,您若想要看我可以让那人进宫的,就问你怕不怕?”
太后撕累了,也认命了,瘫坐在满是纷白纸片的地上,双目无神的说道:“你去告发我吧,让官家来赐死我好了。”
楚王低眉垂目哀怨道:“我当然可以这么做,但突然又有那么一丢丢不舍得您去死。”说到这突然怪笑三声,道:“哈哈哈,母亲,这就是我送您的第一份大礼,惊喜吗?”
太后被他的怪笑声吓得打一激灵,但又听说他不打算让自己死,不知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让人如此难以捉摸。于是说道:“你的这份大礼一点荣华富贵都没有,置我于死地倒是不少。”
“哎,别急呀母亲,这不是还有第二份大没礼奉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