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了驸马爷在朝堂之上,硬怼国子监祭酒和左都御史两位大佬,炮营的官兵在覆舟山上日日炮轰玄武湖,所下的苦功真没有白费,在不到三十丈的距离上平射,没有一发炮弹空走,所有的炮弹都准确的命中了预计的地方,倾泻在姚文昌的营寨之中。
炮营以八门炮为一轮,不间歇地连打十八轮,将备好的子铳打得一干二净。姚文昌这一支兵是伏兵,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扎下的本来就是软寨,在这样猛烈的炮击之中,营寨的栅栏和垒土仿佛在瞬间便荡然无存,都已经被打成了平地,营寨中的上百顶军帐大半东倒西歪,四分五裂,还有小半燃起了火头,将整个残破的营寨照得甚是明亮。
府兵今天中午这是按照驸马的命令,以狮子搏兔的力量来对付姚文昌了,不留后手,用最短的时间打出最大的强度,务求一击就将他彻底打垮。
这样遮天辟地的炮袭,姚文昌的士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但整个营寨被打得支离破碎,而且一枚枚实心铁弹如梨地一般在营地之中弹跳而过,多少人还没来得及离开帐篷,便被呼啸而来的铁弹一分为二,幸存下来的兵士狂呼乱喊,四围奔走,想要找一个能够避弹的地方,但营寨已成白地,又有哪里是安全的?仍然不免被大量杀伤在营寨之内。
两营严阵以待的火枪兵,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反扑,显然营寨之内的乱兵已经做不出有效的抵抗了,瑞常很有经验,见到这样的情形,立刻便下令骑兵冲锋。
“嘟——”
三千营的海螺号角吹响,八百精锐蒙骑分别从北面和西面突入了残破不堪的营寨,将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这样一来,姚文昌的大营就这样溃散了!营寨中的兵士,有少量还在做零星的抵抗,大部分跪在地上表示投降,希望能留下一条性命,少部分则趁乱逃出了营寨。
西面是洋马河,自北向南而来的水流湍急,但是仍有少数走投无路的兵士,不管不顾的跳了进去。
其余的两三百溃兵,则从南面越过营寨的残垣,向着没有枪炮声的这一路逃下去,没走多远,便迎面撞上了守候在此的四百汉骑。
于芳仁原来对于驸马安排下来的打法,总有些将信将疑,不知道驸马对于敌情为何敢这样肯定?觉得驸马还是少年人心性,这样打仗,多少有些儿戏。
结果炮声一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溃兵哗啦一下就退过来了,顿时精神大振,率领骑兵呼喝着往来兜截,转眼便击杀了数十人,逃不掉的只好跪地而降,有零散的漏网之鱼向南跑去,大约也难逃关奇声第二条防线的搜捕。
没有逃掉的人里面,有姚文昌的一个,他穿着一条裤头,上身胡乱披了一件衫子,被带到于芳仁的马前,面色灰败,呆呆地立在地上,似乎还没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转眼之间便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你就是姚文昌?”于芳仁上下打量着他,开口问道。
“是。”
“刘泽清的副将,姚文昌?”于芳仁不敢相信似的,再追问一句。
“不用问了,我就是。”姚文昌渐渐回过神来,看着肩膀上带着一朵红绒花的于芳仁,反问一句:“你们是谁?是不是高杰的部队?”
“高杰算什么东西!”于芳仁自傲的说道,“老子是驸马的府兵!”
驸马真神人是也,难怪瑞参将、韦参将都对他如此信服!
以后跟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