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宋池月伤重,宋韵的心情就极好,她掩着嘴角的笑意,心里盼着宋池月活不成了才好。
待走进屋中,何氏一眼瞧见躺在床上的女儿,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不少,心瞬间被揪紧,疾步走到了宋池月床前。
“阿月!”
何氏这一唤,声音里就带出了哭腔。
宋池月正靠着软垫,半倚在榻上,翻看着一本《北地图志》,一抬头见到满眼盈泪的何氏,略有些惊讶,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缓出口气,温声道:“阿娘,我没事,就是不小心从马上跌了下来,养几日就好了。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可是女儿的不孝。”
“你这孩子……”何氏泪眼婆娑,伸手摸了摸宋池月瘦了不少的脸颊,顿觉心疼不已。
宋池月眼眶也有些发酸,前世她可是很少被人这样记挂担忧。
如今,她身边多了真心关怀自己的人,也让她的心又软又暖。一时间心绪纷杂,抬起左手,为何氏轻轻拭泪。
何氏握住她的手,不肯让她再乱动,温柔地询问她的伤势。
“真的没事。医师说不过养几日就能下床。都怪我不小心,叫阿娘担忧了!”
宋池月笑得轻松,尽量不让何氏担忧自己。可她话音刚落,原本落在后面的宋韵却忽然挤了上来,看似担忧实则颐指气使地道:
“三妹妹,你确实太不小心了!一听说你受伤,我和二婶就担心得不行,急赶着过来看你!要不是我阿娘还有要事,连她也要来的!”
宋韵她生怕自己没有存在感,还特意挤到床前来。
她这不合时宜的声音,也打断了何氏与宋池月的母女情深。
宋池月这才注意到宋韵,心想她这位堂姐还真是有意思,一次次吃亏却一次次不长记性。脑袋长得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里头都装了什么,非要来给她添堵。
她微微蹙眉,视线从宋韵身上淡淡瞥过,就收了回来,没有理会。
何氏听了宋韵的话,也不大舒服,她女儿受伤了,她这个当阿娘的说几句也就罢了,宋韵是个什么身份,还这般居高临下地责备她的阿月。
不过何氏一向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对宋韵这种人,只想眼不见为净,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予理会。
宋韵见自己说了一句话,整个屋子都安静了,没有一个人搭理自己,脸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三妹妹,姐姐这也是担心你……我还给你带了不少补品来……”她嗫嚅着,声音明显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了。
自打何氏进屋,宁洛就站在最外头,不想打扰到姐姐与她母亲,结果一听宋韵开口,差点给气笑了。
“宋三娘子,月姐姐需要休息。你这一路赶来如此辛苦,我陪你去外间用杯茶吧!”她笑吟吟走到宋韵身边,眯着眼睛,笑得咬牙切齿。
“嗯?”宋韵有些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宁家小娘子何时这般关心自己了?笑得这般和颜悦色,倒是叫人舒心。
虽然心里暗爽,不过还是拿捏着,犹豫道:“多谢宁妹妹好意,我还是留在这里陪着二婶和三妹妹吧!”
宁洛对她这眼力见着实“佩服”得不行,心里怄火,脸上的笑容却又加深了几分,“有表姨母在呢!咱们姐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