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有些凉了,要不要把披风披上?”宋池月目光温柔,摸了摸她微微发烫的脸颊,怕她受寒。
宁洛摇头,“不用的,姐姐,我没那么娇气。咱们过去吧!哥哥在那边等着呢!”
此时天色渐沉,华灯初上,将不远处的醉霄楼映衬得格外漂亮。
宋池月往宁洛所指的方向看去,身着华服的金铭锐和宁北娄背对着灯火而立,一个英朗挺拔,一个温润俊秀,两人并肩而立,倒是一道极美的风景。
“好!”她笑应了一声,和宁洛手挽手,一起向那道风景走去。
她希望这世间的美好都能够长久的保留,无论十年二十年,一代一代,都能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来延续眼前的盛世安宁。
……
醉霄楼里,成琰已经彻底没了耐性。
他放下手中的书册,有些烦躁地踱到窗前,想透口气,可看到楼下透着喧嚣灯火时,眼神忽然就暗淡了下来。
他近来被金铭锐逼着理事,身心俱疲,也刻意不让自己再去想阿若……
金铭锐说的对,也许玄清大法师是真的骗了他。那不过是他与阿娘串通起来演的一场戏。
也许,阿若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每当静下来时,特别是夜里,他还是会不由自主想起她,还是会心存希望,觉得阿若会回来。会原谅他,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就比如现在,他望着楼下逐渐走近的女子,忽然有些晃神。
他好像……又看到阿若了!
宋池月察觉到一道目光,在醉霄楼门前微微仰头看向楼上,正对上了成琰的视线。
成琰呆了呆,发现是她,眉头紧皱,立即将视线收回。
宋池月眨了眨眼,从他一瞬的动作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喜。不由抿唇笑了笑。
太子殿下近来可有些烦她了……
不过这都是金铭锐的吩咐,要她盯着成琰处理政务。
每回她抱着一堆卷宗去露翎殿时,成琰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不过他虽然面上厌烦,该他做的事也都理得清清楚楚,然后一忙完就赶紧把她这个金铭锐的“眼线”赶走。
宋池月一想到太子每每赶她走时还要端架子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昨日在得知她今日休沐后,他还一脸的如释重负,大约是在为今日终于可以看不到她而高兴!
只可惜……金铭锐好像完全不懂他的心思,非要将她带过来讨嫌。
她觉得成琰此刻应该已经开始头疼了。
昨日的案宗太多,他可还没看完呢!
果然,当他们一行步入雅间时,坐在首位的成琰,脸色已经阴沉得不像话。
他默了一瞬,咬牙切齿地看向金铭锐,“你这是干嘛?”
“咱们跟阿娄好久没聚了,刚刚恰巧在路上碰见,我想着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殿下也定会高兴的。”金铭锐摇着折扇,一脸的我都是为你着想的表情。
顺便拿宁北娄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