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猿飞要说出一个“好”字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了扣在桌子上的影冠,那个大大的火字是那么的耀眼。
一瞬间,他也发现了团藏眼中那份掩饰不住兴奋和期待,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
“不行!”
“你……”
团藏退了两步,吃惊的看着猿飞说不出话来,明明他已经要妥协了!
“此事不容置疑,没事就下去吧。”猿飞此刻哪有一丝疲态,浑身上下充满了专属于火影的骄傲和自信,甚至看起来都好像年轻了几岁。
团藏了解猿飞,反之亦然。
在猿飞看来,团藏心思缜密,但一直以来缺乏格局和真正的勇气,也没有领袖所需要的智慧。
搞阴谋诡计团藏确实在行,但面临重大抉择的时候,他几乎没有选对过。
木叶现在还离不开我,还需要自己这个老船长来继续掌舵。
团藏神情恍惚的走出了火影大楼,他想不明白刚才自己哪里出现了失误被猿飞看穿。
此时此刻,团藏突然想起扉间老师临走前的那一幕。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猿飞都拥有着同等的机会。但关键时刻他慢了半拍,自己不是个胆小鬼,而是当年的猿飞就如同刚才一样,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所以,猿飞始终领先,而他始终慢了猿飞半步。
团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头和楼上站在窗户前的人影对望了一眼后,走进黑暗之中。
猿飞,既然你还是这么妇人之仁,那木叶的安危,就由我在黑暗之中守护吧!
真我一行人回到旅店的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佐助和真我道别的时候有些扭扭捏捏的,明显是有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想说啥就说,别和个小娘们似的。”真我说着,就抬起了手。
佐助以为又要挨暴栗,吓的赶紧护住了脑门。结果却是一只温暖的大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
“要不要来和二叔一起住。”
“嗯。”
佐助点点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
这个不靠谱的二叔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佐助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到今天为止,只有二叔一个人支持他报仇。
在这样的时刻里,他最需要的是对他真心的关怀和支持,而不是所谓“不要难过,还有木叶村”“放下仇恨,好好生活”。
甚至和鸣人打一架都能让他好受一点,那些虚伪和泛滥的同情心反而更加让他难过。
原本的时空里,佐助之所以变的偏执和极端,除了亲眼目睹家族惨剧之外,最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的时期内,没有真正关爱他的人陪在身边。
虽然在学校里有不少迷妹迷弟,火影大人也对他挺照顾的,但这种关爱是肤浅的,或者流于表面形式的。
原时空,在他们两人长大之后。鸣人的内心也比佐助强大,一方面是鸣人继承了父母乐观积极和粗线条的性格。
另一方面说起来有些残酷,鸣人打记事那天起,就一直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小子,摔摔打打磕磕绊绊的也就长大了。
除了内心的孤独感之外,鸣人在遭受乡人多年冷漠敌视,还能有如此积极向上的心态,这说明了鸣人的内心是如此坚强。
不像佐助这样从小泡在蜜罐里的孩子,突然间幸福的生活发生天崩地裂一般的变化,就算是成年人也遭不住。佐助能坚强的活下去,并且为着一个目标而努力,已经很了不起了。
真我让白跟着佐助,先去他的住处收拾行李,自己则去找三代目请示一下。
今天把老头折腾的够呛,总得给他找个台阶下。
火影办公室内。
“火影大人,宇智波真我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
哼,终于肯来了。
猿飞调整了一下情绪,端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真我进来之后,发现老头不搭理自己,埋头在案间,于是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过了一会还是把他当做空气,真我也不在客气,打算找个椅子坐下。
但是,妈的椅子呢?
和我玩这套?看来三代目老爷还是不太了解我呢。你不讲究,休怪我打乱拳。
当猿飞发现真我蹲在墙根吧嗒吧嗒开始抽烟的时候,手里的笔差点没握住。
“咳咳……”
“哟,火影大人忙完了呀,看您一直在忙,我没好意思打扰您。”
真我把烟头在鞋底擦灭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烟灰,来到猿飞桌前。
猿飞看的眼皮子直跳,这老农一般的架势,真是从大族里出来的么?
“你知道漩涡鸣人是什么人吧。”猿飞板着脸,语气不善。
“九尾人柱力啊。”
“那你为什么擅自接近他?”
“您老之前也没要求过啊!”
乱了,全他妈乱了,这混账东西不按套路出牌,不是应该先道歉么,我好歹是火影呀!
没等猿飞想好台词,真我接着说道。
“我看佐助和鸣人那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才不再哭丧着脸,有点小孩子的模样,索性就带他们一起吃个饭。”
勉强算是个理由,猿飞心道,然后对真我说。
“当年九尾之乱的时候你也在木叶,想必你清楚,一旦人柱力失控,会给村子带来多大的伤害。所以……”
“火影大老爷,当年不是都查清楚了么?六道仙人在上,那事可和我没任何关系呀!难不成……您是打算翻案重审?”
“不是,我的意思是……”
“哎呀,不是就好,我还以为您又开始怀疑当年的事和我有关了呢。”
“并没有,其实我想说……”
“我懂,我懂,也就当年宇智波那帮吃里扒外的家伙能干出隔岸观火的事情,俺真我可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谁在敢打九尾的主意,您老放心,我绝对冲锋在前,撤退在后。”
“不就是你……”
“没错,就是我宇智波真我把话撂这了,如果真的不幸被您严重,到时候您老看我表现。虽然我这个人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可要是论起打锤干架,我可是从来不虚的。”
“我*他*……”
“说的好,那些胆敢来破坏我们大木叶村和平的家伙,就是要*他*的。对了,今天来呢,除了要给您主动汇报一下今天情况之外,还要给您报告一件事情。
我那二侄子,也就是佐助,他今天找我哭诉,说他最近老是心绪不宁失眠多梦,总是梦见有人要杀他,大白天都吓的不敢出门。
我悄悄的告诉您,您可千万别往外说啊,他都开始尿床了!您说说,丢不丢人?宇智波的脸丢了就丢了,木叶村的脸面可是大事呀!
所以啊,我今晚就把他接到我那里来住,我也好照应一下他。而且我在四处游商的时候,弄了好几个治尿床的偏方,今晚就开始给他整上。
啊,基本上就这么个事。哟,天都这么晚了,那我也不打扰您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人您不要太过操劳了,告辞了,回见。”
直到真我关门走人,猿飞脑瓜子还是在嗡嗡作响。
一只手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倒出一颗吞了下去。
觉得还是头晕眼花的厉害,又倒出一颗吃下去,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猿飞狠狠的把烟锅子砸在地上。
不行,为了多活几年,以后还是尽量少和这个疯汉打几次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