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想了想,周二郎五日后开学,明日索性无事:“可以。”
这一顿饭吃的那是滋味百出,有人贪婪扒饭,有人惊掉了眼珠子,有人神情淡淡,有人满眼崇拜,有人不以为然。
对唐甜而言,不过做顿饭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家吃的肚儿圆溜溜,临走前,还不忘顺走了几个唐甜早上刚采的新鲜菌子。
刚将几人送走,便有一小厮模样的人找上门来:“请问是周二郎家吗?”
唐甜一看,这人她见过,是福寿堂里负责称药的药童。
“我们掌柜让我带话,说今天下午便可以为周公子医治,还请两位这便随我来吧。”
唐甜当然知道了,今天这日子是她早先跟福寿堂的佟掌柜约好的。
周二郎从屋里出来:“你先去,我们随后到。”
小药童提醒:“公子还是随我一道吧,我们掌柜特意雇了马车送我来,就是让小的接公子一道去,路上也能快点。”
周二郎眼中虽有疑惑,但马车确实比牛车要快。
马车也是唐甜事先吩咐好了佟掌柜的,她想让周二郎坐的舒服些,也想体会一下古代马车的感觉。
很快到了店里,她再次从前门出去,绕到后门进入后堂一间诊室。
照例的,安神汤起了作用,周二郎已经睡着。
她将佟掌柜请出去后,立刻进入了空间中的实验室小楼。
周二郎的确是中了毒,但他脸上的毒和体内的毒却不是一种。
脸上的毒毕竟只是附着在皮肤表面,虽然毒性异常强烈,对身体影响却并不大。
倒是体内的慢性毒药,虽然看似不很凶猛,但周二郎中毒日久,毒素在他体内积少成多,已然损伤到了他的根本。
所以他才会看起来那么弱不经风,还时常生病。
她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害他,令一个风光绝代的大好少年就这样日渐枯萎。
她今日先帮他处理脸上的毒疮,至于体内的毒药,她近日来已然想好了解药的药方,只是其中一味最关键的延龄草,她的医学实验室里并没有。
实验室药库里多是西药和包装成盒的中成药,草药房也只有最常见的那些,而要解周二郎体内的毒,这味延龄草必不可少。
她出了实验室小楼,担心安神汤效力不够,给周二郎注射了一剂局部麻醉。
等会儿她要先刮掉他溃烂的毒疮,才能上药,清创时难免会疼痛,她担心他会因疼痛而醒过来。
万一看到是她在为他治疗,那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得清楚了。
她手法轻而快,一炷香时间,就清创好了,然后给他厚厚涂抹一层去腐生肌的药,再用纱布包扎起来。
治疗完毕,佟掌柜进入房间,被纱布包着,他也看不出什么头绪:“这便治疗完了?”
唐甜摇头:“没有,这三日需要每天换药两次,三日后如果伤口顺利结痂,则要换成另一种药,我们三日后再来。”
唐甜再次出现在福寿堂大厅里,佟掌柜用银针刺激周二郎穴位,将他叫醒。
他将唐甜先前在后堂说的话,给周二郎重复一遍。
周二郎还是惯常的淡淡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佟掌柜又嘱咐,伤口不能碰水,可能会痒但万不能挠等注意事项。
二人离开。
周二郎有伤的那半边脸连同眼睛都被包了起来,他看东西不太方便,连走路都不如之前平稳了,唐甜连忙扶住了周二郎胳膊。
他感受着少女掌心的温度传来,心里莫名就蹦出四个字:相携到老。
“若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他好听的声音淡淡传出。
唐甜没听清:“你说什么?”
周二郎摇头:“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