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涵绿了!程冰语苦追千里,拦下金晓峰座驾,哭求复合。
……
看到后面两条,她不慎被热水烫伤舌根,水还呛进了气管里,噗的一声把水喷到程枫脸上。
报复性袭击?私生饭?分手费?还他妈哭求复合?!这帮贱人真的是脸都不要了,这种谣言都写得出!他们怎么不说我是打算跟他殉情,才追上去和他同归于尽?
程冰语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当场发飙。毕竟老妈在场,要是再出言不逊,又得挨老妈一顿削。
她没心情点开新闻的评论区,准没啥好话。把手机归还给了程枫后,她两眼无神地侧躺在病床上,病娇似黛玉。要是给路人瞅见这副模样,保不准以为她是个晚期癌症患者。
“算了……就这样吧。大不了隐姓埋名,这个破姓我早就想改了。”她轻扯了一下老妈的手指,有气无力地说,“妈,从今儿起,我跟你姓呗?要不您现场给我取个名儿,我马上改……”
这些年的事,老妈也全都知道,有些哀其不幸。她抚了抚程冰语的头,安慰道:“你这傻丫头,净胡闹!被人抹黑几句你就改名,要是今后遇上更大的挫折,你怎么办,把脸皮都给换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现在找工作都有困难了……”程冰语万念俱灰,脸色看上去很是苍白,“这么多人认识我,以后我的生活还怎么过……”
“冰语,你听我说,”一直双手抱胸倚靠在墙旁、不声不吭的言凯希,此刻终于说了话,“下午的时候,我和程枫去了一趟金晓峰家里,跟他谈判了一下,帮你争取到了一个比较好的解决方案。”
“解决方案?怎么说。”程冰语仿佛看到一线生机,洗耳恭听。
……
四小时前,下午二时十五分。
烟门北部的一处富人别墅住宅群的柏油路面上,缓缓驶着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冬日暖阳驱散了昨夜的冰寒,柔暖的阳光透过挂着冰晶的枯枝,斑驳地洒在这辆银灰色的跑车身上。
天性耐寒的小麻雀在枝梢上沐浴着冬日暖阳,正叽喳叫着。周边的冷气也在阳光的照射下弥漫开来,幻化成一幅秀美的冬日画卷。
终于驶到自家那雕梁画栋的西式豪宅,兰博基尼车主将车存好后,管家便为他推开厚实的杨柳木雕花大门。车主在门口止了步,放眼望去,大厅里正坐着两位稀客。
“金少爷,这两位说是您的朋友,我就让他们……”
金晓峰手势一扬,令他噤声,拍了拍老管家的后背,说道:“你先回屋休息,这俩人我来接待就行。”
“好!”
管家听令,顺手关上大门,往别墅地下室的卧房走了回去。金晓峰调整了一下表情,像川剧变脸般,立马笑容满盈,像客厅沙发走了过去。
“别来无恙啊,二位?”
与厅内两位不速之客寒暄几句之后,不一会儿,厅堂间就溢满了茶香。金晓峰手持红木茶勺,娴熟地舀上茶叶,放进盖碗。再用热水壶中的开水淋过一便之后,蒸汽就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在客人的眼里,他总喜欢摆出这一副闲情逸致、与世无争的虚伪嘴脸。对面的言凯希和程枫可不吃这一套,对他丝毫没有放下警戒。
“小程,这信阳毛尖的口感,可还行?”金晓峰再往程枫面前的紫砂茶杯倒上了茶,毛尖那柔和幽雅的淡香,洗刷着他的嗅觉,“直到昨晚我才明白,原来你是冰语的弟弟。咱俩可是差点攀上亲家,有缘啊!哥哥我不敬您一杯茶,说不过去!”
听到“亲家”二字,再品着他这阴阳怪气的话语,程枫脸上露出满心的不悦。但这次他是来求人的,不能开罪他,也只好笑脸相迎。
“呵,谢了,金哥,”程枫也学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您是个腕儿,平时肯定也忙。我就快人快语,不耽误大家伙的功夫了。”
程枫端起面前飘香四溢的毛尖,一饮而尽,随后将紫砂茶杯“嗒”的一声,按到紫檀木底座上,跟他谈起正事:
“刚才我也说到,您是个腕儿。但我就有一点想不明白,您老都这么大的咖位了,为什么一直跟我姐过不去呢?”
金晓峰听了之后,并没有急着反驳,还故作自然地往紫砂茶壶里沏茶,眸色深柔地望着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沉落旋转。
“小枫呀,哥哥我对你姐,可是啥事都没干呐!”他端起茶杯,往着茶面上的热气轻吹一口,“要怪就怪网上那些‘站姐’、‘狗仔’还有营销号。她们天天报我绯料,我自个儿都泥菩萨过河呢,还顾得上你姐?”
“但那些‘站姐’,不就是你的人么?”言凯希一语中的,他的家底本就在金晓峰之上,所以说话的底气很足,“让她们删掉那些对程冰语的造谣诽谤,不仅对她,对你,你女朋友,大家都有好处。所以,你为什么不去做呢?”
金晓峰冷笑了一下,拿起一个紫砂茶壶摆弄了一下,然后狮子大开口:“对对对,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所不知,这帮‘站姐’啊,世俗得很!不给好处不办事儿,我也很难办呐!”
言凯希听出来这言下之意,摆明就是想勒索钱财。他思索半晌,也实在找不出最佳的解决方案。
就算告上民事法庭,他们也只能查到这些“站姐”、狗仔队和营销号们的头上。真要顺藤摸瓜往上查他们的利益连带关系,不仅费钱费时,反而还可能得罪一些不好对付的硬茬。
他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赔钱。所以,他擅自帮程家姐弟做了决定:
“也行,那‘她们’要多少钱才肯办事儿,您说个价!”
金晓峰听罢,心满意足地朝他亮了三根手指。
“不用太多,三十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