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不长眼,偏偏竹林全长他们家去了,几个相邻的弹丸小国完全没有一颗竹子。
“那片地没人种?”
“那种泽地种不了庄稼!”老司马解释:“水多,容易把苗淹了,颗粒无收。”
陈霄看着杂草丛生的荒地,支流延伸出的小溪流就流向哪里,全是一片水泽。
大小两三亩地,被芦苇覆盖住一部分,比划了一下的陈霄带着两人继续往前走。
同样春耕的溪国,田地里还有人劳作。
“陈国老司马!不春耕,来我溪国干甚?”
田边的溪国中年人早就发现了东张西望的陈霄一行人,那个陈国的大块头可是十里八乡的“名人”。
“我们大王找溪王有事谈,麻烦溪司马领个路。”老司马微微拱手。
溪家枝繁叶茂,一干职务全是自己人,上到大王,下到护卫,全是溪家人。
几个邻居间,就只有陈国是陈霄这个独苗,独一份。
“既然是有事,自当带路,溪苗见过陈王。”
“溪司马客气,冒昧打扰了。”
他摆摆手:“谈不上打扰,贵客来,我们是欢迎的。”
从驰道转到小路,就是一大片翠绿竹林,竹林蔓延,看不到尽头,当真是竹海,要是建个竹楼喝茶吹风,简直妙极了。
“真是风景宜人。”陈霄感慨一句,这种规模的竹海很少见,放在上辈子可以当旅游景点了。
“很多来人都这样说,我们溪国地少,就靠这片竹林维持生计了,比不上陈国地多富裕。”
同样的土坯茅草房,篱笆全是竹子交叉而成,莫约八九十家房屋,分布在竹海里。
石阶铺就而上,竹林里放养着不少家禽,明着说不富裕,其实也是在凡尔赛。
一栋最大的豪华茅屋就是溪国国王的“宫殿”,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一个妇人在旁边照看孩子。
“王嫂,这是陈王,找大王有事相商。”
“打扰了,溪王后!”陈霄客气的问候一句。
“陈王客气,夫君在后院,贵客请进门稍坐!我去叫他来。”
陈霄对于这种客气深恶痛绝,一个小村长,非要带着大王架子,邯郸学步,西施效颦都形容不了这个世界的恶俗规则。
简直是恶心人。
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习惯,努力让自己配的上大王这个称呼。
不消片刻,人未到,粗犷的声音就传来了。
“原来是老邻居来访,夫人把我的好茶拿上来。
陈霄这才见到他本人。
三十岁左右的溪王,是个胖子,如同怀胎半年的女子一般,起码从身材上来说是符合大王的标准的。
大大咧咧坐在陈霄对面。
竹制茶杯冲了一杯清茶,放在劈成两半的实木桌子上。
“这可是正宗的铜钱茶,老陈王一贯节俭,想来陈王是第一次喝这个茶。”
“刚好尝尝溪王的好茶,不知比起龙井,毛尖,大红袍等滋味如何!”
“应该是不差多少!”他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些茶名,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显得见识少,顿了顿说道:“上次行商路过,提到过这些名字,可惜没有买回来尝尝。”
“那是挺可惜的!”陈霄接着话茬,借坡下驴,没必要一直揶揄人家。
溪王后把孩子带到后院玩耍。
没有了闹腾的王子王女,陈霄清静不少,喝着普普通通茶叶,看着屋外的竹海,居然有种雅士感。
“陈王继承基业,倒是把礼物忘了,晚些派人送去。”
高级感被打断,陈霄回过神,憨厚的笑道:“那便谢谢溪王,送我些竹子便可。”
溪王:“……”
牛都吹了,也不能显得小气:“那就送百棵大竹,基业长青。”
算是大礼了,今天没白来一趟。
“感谢溪王,大气之名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哈哈哈哈,陈王可是说笑了,溪国最不值钱的就是竹子,百根而已,不足挂齿。”
笑声之大,喜笑颜开的溪王举杯:“陈王少年俊杰,以后两家多多守望相助。”
“溪王明理,是应如此,满饮!”
“好,满饮!”溪王一口气把茶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