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自然称得上不错。
今天也很热闹,书院门前聚集了很多人。
数百名书院弟子站在门口,目光复杂的看着李休。
梅岭小路上站着三个人。
两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殿下!”
那两名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对着李休行了一礼,恭敬道。
其中一人正是书海结束那日等在书录院当中礼部尚书,尚凌。
既然他在此,那么那个年轻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二皇子李文宣,当今皇后的亲身儿子。
李休视线望了过去,李文宣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态度友好,并不高傲。
回了一礼,然后李休将目光放到了另一名中年男子的身上。
“下官乃是国师府祭酒,江永年,奉太子令随殿下共赴姑苏城。”
李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江永年的身材并不算魁梧,面容看上去反而有些枯瘦,眼窝四周有些漆黑,看起来就像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一般。
国师府的人,又是李弦一派过来的,应是无忧。
于是李休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便迈步朝梅岭之外走去。
“此行文宣也是陪休弟而来,一路之上诸多事宜你且主张便可,我只消看着便好。”
二人并肩之时,李文宣开口笑着说道。
“如此,便谢过二殿下了。”
李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淡淡道。
“客气了。”
李文宣的双眼微微一眯,不动声色道。
“吾等恭送世子殿下。”
背后传来了一阵声音,不用回头便知道是那些书院弟子口中传出。
钟良站在最前方,游伊人与他并肩而立,面色复杂,其眼眸深处隐隐可见一抹暗淡。
她的心乱了。
望着李休越来越远的背影,钟良再次开口大喝一声:“请殿下慢走。”
数百名书院弟子再次齐声大喝:“吾等恭送世子殿下。”
太阳越升越高,日头已经悬在天上最高处,如今已是晌午。
书院弟子兀自站在阳光下头,不曾移动半步。
数百白衣面容铁青,满怀愧疚。
吾等,无能!
......
书院之中,梁秋与胡须教习一同站在陈先生的院子中,梁秋倒还好些,胡须教习却是怒目而视,一张脸憋得通红。
陈先生坐在水池旁边,宽大的衣袍盖着身上。
“我知你等怪罪我不肯出手,亦不肯帮忙,但我不能离开书院,其余五境教习也有要事要做。”
胡须教习却是听也不听,愤怒道:“要事?我倒要听听是何等要事竟然比世子的命还要重要?”
陈惊龙沉默了会儿,然后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磨难必不可少,生死之间有大彻大悟,我们应该相信他才是。”
胡须教习没有说话,梁秋亦是抬起了头。
他们只想知道究竟是何事要比李休的命还重要?
陈惊龙叹了口气,目光望着遥远天外。
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