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如尘满目愁容的看着傅清欢,又惊也有慌,不过最难以掩藏的是愧疚。
平南王见此,礼貌的想要上前解释,被傅清欢止住:“平南王大可不必,您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人命要紧。”
当心痛蔓延到了极致的时候,便释然了。她走到了柳如烟的床前看着脸色苍白的柳如烟,没觉得她可怜,只觉得自己可怜.........
看着战如尘忧心忡忡的样子,傅清欢再一次意识到自己选错了人,他本就不该属于自己。
“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傅清欢开口问道。
战如尘看着她,半天都未曾说话,过后许久才回答了她:“服药了,估计过一阵子就醒了。”
她竟一笑:“我还以为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傅清欢明显的深吸了一口气,满目释然的笑着说:“即使如此,柳小姐平安便是。你在这儿多陪陪她吧,我就先回去了。没想到是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大婚当日,情敌自杀,丈夫逃婚。
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糟糕的了,可即便是如此,傅清欢还是忍了下来。
她二话不说的甩袖离开,头也不回。战如尘何尝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他追了出去:“欢欢!欢欢!”
“你站住!”
傅清欢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战如尘:“怎么了?”
“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放心她吗?”
“我不放心你。”
“大可不必。”
战如尘抓住了她的手,却被傅清欢一把甩开,再抓,再甩。
“你放手!”她终于忍不住了,吼了一声后自行离开。
折腾了一天,回到了郡王府,天都黑了。
傅清欢很是沉默,不会多说一句话。
在院子里,战如尘叫住了傅清欢:“咱们俩谈谈吧。”
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眼中只剩下了暗淡:“你觉得咱们俩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
“若不是迫不得已,谁会选择逃婚呢?”傅清欢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一是不想听,二是没必要。
她落落大方,将眼中的失落悉数隐藏:“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些什么的。我说了我没有怪你,就是没有怪你。成亲是你我二人的共同决定,所以小郡王有资格去选择。再来,我其实也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成亲的当天就看清了所有,而不是用一生去骗我。”
他的眼中都是愧疚和自责,唯独看不到一点点的爱。
那一刻,傅清欢早就想明白了。
“你放心,我自己选的的路,自己就算是跪着也会走完。今日之事就算是翻篇儿了,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晚安。”
“可......”
战如尘欲言又止,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去与她说些什么。
看着她落寞无奈的背影,他何尝不是后悔。
二人分房而睡,翌日一早便直接去了秦王府敬茶请安。
秦王府人不少,秦王膝下五子两女。除了世子爷是秦王妃所生,其他的都是侧妃庶出。
战如尘的哥哥们也都有了家室。
这妯娌越多,口舌是非也就多了不少。
傅清欢的出身较高,昨天又出了逃婚那事儿,面不了有心之人的冷嘲热讽。
最过分的便是四郡王妃,据说是平南王家的亲戚,言语话外给傅清欢下了不少的套子傅清欢也都一一应对。
傅清欢不着急,反正自己是新来的,不能在秦王妃的面前嚣张跋扈,这新媳妇儿样得装一装才行。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终傅清欢还是败给了这一众的郡王妃们,独自揽下了帮秦王妃被褥刺绣的大活。
夜里,傅清欢坐在自己的床边,点着灯,仔仔细细的绣花。
就在这时,战如尘走进来了,傅清欢抬头一看,先是默不作声,然后再是平淡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二人之间竟没有一点点新婚的感觉,倒像是过日子厌倦了的。
“还绣呢?”
“嗯。”
“其实你不用这么认真,她们是在为难你,你看不出来吗?”
“能看出来。”
“我特意找了绣娘,你不用这么认真的绣了,交给绣娘绣完交出去就行了。”战如尘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针线,却见她白嫩的小手上被针刺伤的痕迹,不止一处。
他心疼的蹙了蹙眉头:“你看看你。”
“没事儿,一点点的小伤而已。你下次不用帮我在你那些嫂子们的面前给我解围了,没用的。”
“难不成看着你受欺负不成?”
“你越是给我解围,她们就约会变本加厉的为难我。毕竟我是新过门的,她们定会排挤一下。我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你干嘛那么在意?”
战如尘默不作声的瞧着她。好像对于傅清欢来说,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战如尘不喜欢她不争不抢的样子......
傅清欢低着头,边缝边问:“我问你个事儿,你为什么要自立郡王府啊?你的那些哥哥们可都住在秦王府呢。”
“起初是怕你受委屈,也没曾想让你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我。”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那么觉得的。我可没觉得委屈。”
战如尘还能继续说什么,她越是这样淡然,就越是怨他。
“你不觉得委屈那自然是最好,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