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琅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段思平的意思。虽然他听从了李固的建议,但是段思平却依旧是他最大的怀疑对象。除了因为他的轻功之外,更关键的却是段思平出现在吴郡余杭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汪琅抿了一口茶后,便向李固问道:“以李少侠之意,当从什么地方查起?”
李固沉吟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得先去看一看这个失窃的仓库。”
这个仓库在余杭城的西北角,也是整个余杭城最大的粮仓。今年余杭丰收,因此朝廷才打算直接将余杭的官粮运往雍州赈灾,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这些本来要运往雍州的官粮竟然不翼而飞。
余杭县令听到消息后,吓得差点昏死过去,就差带着全家老小去吴郡府衙请罪,丢失官粮那可是重罪,尤其是赈灾的官粮。
当李固等人来到仓库的时候,余杭县令丘之同早就已经带着一班衙役在此等候了。
“汪千户。”丘之同上前施礼道。他看到汪琅的身旁跟着一个青年,身穿黑色长袍,头上一枚墨玉玉簪,手里拿着一柄文人扇,气度翩翩,风流倜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但见汪琅似乎对这个青年颇为尊敬,心中便不免有些疑惑。但他却不敢发问,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握在人家的手中。
汪琅从丘之同的眼中看到了他的疑问,便对他说道:“这位乃是李固李少侠,是来协助破此奇案的。”
丘之同赶忙上前施礼道:“久仰,久仰。”
“客气,客气。”李固看了一眼丘之同小心翼翼的模样。
“劳烦丘县令将库门打开,我们进去查看一番。”李固向丘县令说道。
丘县令看向汪琅,却见他点了点头,便轻喝一声:“开门!”接着便有衙役将库门打开。
李固等人便进入到仓库当中,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这个仓库约有十亩地方的大小,是粮仓群中最大的一个。李固朝四周一望,发现这个仓库的通风很好,在粮仓的顶端有密密麻麻的通风口,而且这些通风口呈针孔状分布,只有人的中指粗细。盗贼绝无可能从这些通风口的地方进来,将这些粮食偷走。而除了这些个通风口,便只有这个仓库的大门这样一个进出口。很显然,盗贼便是通过大门进出的。但这却涉及一个问题,他们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灾粮运出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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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官粮原本是要运往雍州赈灾的,因此我们吴郡知府十分的重视,而且吴郡知府也派了官兵进行守卫。但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丘之同叹息着说道。
“当事情发生后,我们棋局卫便派人进行了勘察。当时这个门是关着的,而且我们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汪琅补充说道。
“你们怎么确认大门是紧锁的,难道你们来的时候大门并没有开?”李固这句话的意思还有一层意思,既然你们当时来到的时候大门紧锁,那你们怎么事先知道这里的粮仓失窃的呢?
“是管库司隶发现的,当时他打开粮仓查点,谁想却发现这些灾粮都不翼而飞了。”汪琅说道。
“你们经常查点这些粮食的吗?”李固问道。
“因为这些粮食十分紧要,在运往雍州之前,都是每日一点卯。”汪琅说道。
“那何时将这些粮食运往雍州呢?”李固问道。
“五日之后。”汪琅说道。
“雍州灾情严重,既然已经定了这些粮食运往雍州赈灾,为什么这么晚才运?”李固有些不解的问道。救灾如救火,迟延不得,稍有延误,损害的便是无数人的性命。
汪琅和丘之同听到李固的话,面面相觑,似有难言之隐。
“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李固问道。
“李少侠有所不知,如今圣上迷信方士之术。雍州旱情发生后,便有方士说此乃是上天警告。后来朝廷决定将吴郡的官粮运往雍州赈灾,便有方士上奏说,须得良时吉日运粮才能消灾避难,否则将会有大祸发生。圣上问他哪日是良辰吉日,那方士便说定下了五天后的这个日子。因此运粮事宜便这样耽搁下来,谁想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汪琅叹息道。
“不知道这个方士却是何人?”李固问道。
“说起这个方士,倒是大名鼎鼎,曾被人称为在世神仙,乃是白云观的主持宣诚道人。”汪琅叹息着说道:“这宣诚道人乃是当今圣上最为宠信的道士,凡是军国大事往往都要在他的卜算过后再行决定。”
“那备守卫却是如何守卫粮仓的?”李固问道。
“备守卫为每个粮仓安排了三班护卫,每隔两个时辰换一班岗。而且每个粮仓的换岗时间都是错开的,不可能出现同时换岗的情况。”丘之同说道。
李固听完丘之同的话,便在心中沉吟片刻,却对汪琅和丘之同说道:“也许事情很快就明朗了。”
白云观位于余杭城西南角,是吴楚一带有名的道观,尤其是在宣诚道人被当今天子奉为国师之后,白云观便更加的风光显赫。因此白云观的香火旺盛,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信众来到这里礼拜敬香。
李固在汪琅和丘之同的陪同下于巳时来到白云观拜见宣诚道人。这宣诚道人原本是在京师侍驾,但最近他因为要替皇帝到建业祭祀,路过余杭城,便在观中停留了几日。
“弟子李固拜见道长,道长仙风道骨,果然风采异常。”李固施礼道。
“李少侠神采风流,果然不同凡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宣诚道人说道。
李固却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没想到道长竟然听说过小子的薄名,实在荣幸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