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先留在你这里。”南木摇了摇头,一摆衣袂,在他身前坐下,给他自己倒了杯茶,轻饮一口,深吸了口气,有些踌躇。
看他面露难色,乔霄抿嘴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怀喩知道了也不能怪你,你和嫂夫子成婚之时,你都快要死了,嫂夫人那会也神智不清。”
“我不担心怀喻,我是担心宁家,长公主为了找到她,卧病在床多年,听说这几年更是病情不稳。”
“我也有听闻,前几天还派了人在我这里打听神医的下落,可惜我不能说我中的毒是嫂夫人解的。”乔霄说着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南木神色凝重,那文弱的书生气在此刻全然不见,他沉声道:“当时我娶她虽然是她养父养母所逼,但我那会也没想不娶,后来她医好我的病,我就想过,这一生定不负她。”
说完,他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不想去认她的亲生父母,我告诉过她,找到了她的亲人,但她说她从没想过要认,她只想过现在的生活。”
乔霄看着南木一脸为难,伸手拿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敲:“你也别太着急,顺其自然就好,嫂夫人若是愿意回去,你也拦不住,不愿意回去,想必宁家人也无法强求。”
南木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倒是通透。”
“不是我通透,是你陷在局中看不清。”乔霄说着又是轻啜一口,赞道:“这茶还是怀喩送来的,也只有他送的茶是最好喝的。你不多喝点?”
瞧着乔霄一口一个怀喩,南木的脸色是越来越沉,他也喜喝茶,以前还和潘承安一起去做过茶,潘承安不仅对做茶了如指掌,还有一手煮茶的好本领。
“好喝你多喝点,我家有茶。”南木本来想说潘承安是年年都给他送了几箱茶,虽然每箱他都用好几个盒子装着,最后到手的茶叶只有那么两、三斤,但他还是忍住没有说。
“说的也是,怀喻心里只有你,自然是每年都给你留着好茶,你要是死了,他估计都会把那些茶烧给你,让你在底下都能喝到他制的茶。”
“乔霄,你这么说可有意思?你是不是怪我在这个时候把他支开?”
听乔霄一而再再而三的暗讽,南木心情更为焦躁,眼皮子一抬,盯着正准备喝水的乔霄,看的乔霄顿了顿,但也只有那一呼吸间,他又悠然自得的饮起茶来。
只是那眼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悦,这让南木不由地深吸了口气,难得解释:“我让他离开也是为了他好,这个时候他要是来凑热闹,定会让月影难堪,等这事过了,他日后知道,再来找我算账,我都认。”
缓缓饮一口茶后的乔霄并没有说话,而是脖子一歪,朝他身后的屏风处瞟了一眼,看的南木心里一惊,屏风后有人?
果不其然,他这还没回头,便听到一声冷笑,从屏风后传来。
“你没回去?”听着熟悉的声音,南木脸色有些紧张,心里更是莫名的有些虚,好像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一样。
从屏风后头出来的正是听从他意回去的潘承安,他那一直潇洒不羁的脸上此刻也是难得露出一丝严肃与凝重。
“潘兄过来坐,你这茶是真的好喝。”
乔霄抬手,招呼着潘承安过去坐,他可是一点都不怕把事情闹大。
南木皱了皱眉,眼眸一紧,看向他:“你出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