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特少尉将引线剪短,点燃手雷,双手将大铁球掷了出去。正好命中了一个倒霉的塞尔维亚军人的脑袋,顿时一片血肉模糊。他周围的人还来不及为他悲伤,就四散逃命去了。一声巨响过后,又带走十几个塞尔维亚军人的生命。
见到前方先头部队的惨烈情形,后面的指挥官依然不动声色,命令剩下的杂牌军继续进攻。一枚炮弹落在了杂牌军的阵前,有人想要逃跑被军官掏出单铳当场处决。
剩下的杂牌军见此情形,只能硬着头皮投入战斗。敌方的第二批部队的后方就是塞尔维亚新军,他们跟在杂牌军的后面。从刚才的战斗来看,奥地利军的火力也不过如此。
只要再投入两倍的兵力一定可以突破防线,而他们投入的是之前的四倍。第一批杂牌军的任务,不过是试探敌军火力和把梯子送到城墙下。第二批杂牌军则是作为肉盾,替后面的塞尔维亚新军开路。
其实瓦尔·耶维奇心中十分郁闷,过去他打仗都是拥有火力优势。用大炮把对面轰得抬不起头,不得不出城迎战。然后在从正面把已经溃不成军的敌人彻底碾压,而这一次他不得不顶着奥地利人的炮火。
以巨大的伤亡为代价,来换取攻击距离的缩短。虽然作为炮灰的都是些农奴和他敌对势力的士兵,但是他们也都是塞尔维亚人。瓦尔·耶维奇在望远镜中看到,守军调整了大炮的射角。
没错,奥地利的守军准备以直射的方式阻止塞尔维亚军前进步伐。这一点瓦尔·耶维奇早就想到了,甚至他还觉得奥地利人改变得有些晚。
前线的指挥官立刻下令“队伍分散前进!”
塞尔维亚的士兵分散开来,减小了火炮直射带来的伤害。但是依然有大量的士兵被大铁球串糖葫芦,一时间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血腥之气,弥散在整个战场。
斯托伊科维奇走在队列之中,看着前方的屠杀不禁心中忐忑起来。但他随即又释然了,正面进攻的部队可有将近一万人。按照元帅的说法,敌人的守军总数也不超过5000。分到这里的可能也就1000多人,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的。
“报告,司令官阁下。敌人的主公方向是西城墙,塞尔维亚的新军已经奔着我方城墙而来。”
“好的,告诉他们可以用霰弹(很多书友喜欢说葡萄弹,但是葡萄弹严格意义上说是海军的武器。陆战用的霰弹铁珠要小得多,数量也多得多)了。叫上护卫队,我要去城头亲自督战。”卡雷米回答道。
传令兵敬了一个礼便转身出去了。
副官知道苦劝是没有用的,但还是提醒道“司令官,西城墙如果丢了,我们还能打巷战。如果您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们就只能投降了。”
“马革裹尸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一种荣耀,但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儿子呢,等我打完了这仗就去结婚。”卡雷米信誓旦旦地说。
“司令官,您这样说不太吉利。”副官吐槽道。
其实卡雷米有一件事不明白,明明从鸽子信上得到的情报:我军已攻陷贝尔格莱德,十七人议会已签署停战协议。
那为何眼前的塞尔维亚还会如此疯狂地进攻诺德萨维要塞。难道这些人都疯了吗?或者他们觉得单独面对奥地利帝国还有胜算?他从来没有想过谎言有如此大的力量,可以让人不顾一切地去做一件愚蠢的事并且不能自拔。
奥地利的炮兵终于换上了霰弹,塞尔维亚军的士兵们正列着队唱着歌在缓坡上缓缓地前进。塞尔维亚新军的素质还是很高的,纪律性也更好。更是因为奥地利人的大炮突然哑火,让他们都觉得昭昭天命在己。
很快霰弹装好了,对着缓坡上的塞尔维亚军一轮齐射。这种霰弹的威力在50-100米时是最大的,漫天的钢珠射向塞尔维亚军的士兵。没有掩体的士兵,暴露在弹幕之下成片成片地倒下。
后面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前方的士兵惊叫着逃回来。在近距离被霰弹攻击,这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承受能力。只是军官不会对这些逃兵留情,看到逃兵的下场之后。
后面的塞尔维亚军只能继续前行,斯托伊科维奇看着前面试图快速冲过缓坡。然后被霰弹打成筛子,滚落在旁的尸体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但是他的运气很好,霰弹并没有击中他。跟他一队的乔瑟夫运气也很好,利用队友的尸体挡住了霰弹也逃过一劫。他们都落在了缓坡之下的壕沟之中,壕沟之中遍布着各种残肢断臂和奇形怪状的尸体。
他的枪法很好,一枪干掉了一个正在瞄准的守军。只是下一刻,城上有人向他所在的方向投掷了一颗黑色的大炸弹。
“趴下,躲到尸体下面”乔瑟夫高喊道。
斯托伊科维奇抓起一具尸体挡在身前,还没来得及趴在就被一股巨浪掀飞。他撞在了身后的土墙上晕了过去,而身边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防御手雷的爆炸,让周围的十几个塞尔维亚军人被当场炸死。甚至还有一个刚从缓坡上跳下来的,直接被气浪打回道了缓坡之上。同时一片钢珠激射而来,那人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奥地利军火力的突然增强,让塞尔维亚军的原计划变成了自杀。溃兵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着,此时瓦尔·耶维奇并不清楚前线的情况。依然幻想着可以拿下西城墙,之后以西城墙为跳变拿下整个诺德萨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