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疯了吗?!
阮明姿头都要炸了,眼赤红着,往屋子里四下一看,就见着屋角堆着她装好锦盒的不少货物——这原本就是充作仓库用的屋子。
她毫不犹豫直接摸起个重重的锦盒,咬牙往那人头上用力一砸。
鲜血从那人后脑勺上流了下来,那人总算停住了非礼梨花的动作,转过头来,赫然是窦华辙。
只是这会儿他不复往日那爽朗明快的少年模样,面部同双眼都泛着不正常的赤红——整个人明显不对劲!
窦华辙狂躁的大叫一声,见阮明姿又要拿着那沾着血迹的锦盒朝他砸过来,他松开对梨花的禁锢,反手用力一推,把阮明姿狠狠推开。
阮明姿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他这么一下,整个人往都倒到了锦盒之上,她手里那锦盒的一角狠狠刺入手心,流出血来。
窦华辙赤着眼,晃了晃,整个人也轰然倒了下去。
总算脱离了窦华辙禁锢的梨花哭着扑到阮明姿这边,顾不上去拉她那有些松垮的衣衫,声音都是颤的,“明姿,你没事吧……”
手掌心钻心的疼,阮明姿却摇了摇头,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又拿起那锦盒,上前踢了踢窦华辙晕倒在地的身体,眼睛却死死盯着,看他死了没。
盯了半天,见窦华辙虽说身体微微起伏着证明还没死,但整个人应该是暂时醒不过来了。
阮明姿这才放心的拽着梨花出了屋子,直接反手锁上了这仓库。
这间屋子旁边还有另一间屋子,平日也是充作仓库。阮明姿从颤抖不已的梨花腰间摸出钥匙来把门上的锁一开,然后拉着梨花进了屋子,再反手将门上的门闩栓好。
终于脱离险境的梨花在锁门之后,瞬时脱力瘫倒在屋子里,却又不敢崩溃大哭,怕前头铺子里的客人察觉。
她一手胡乱的拢着散乱的衣衫,一手死死的捂住嘴,仍有止不住的哭声从指缝中溢了出来,“怎么……怎么会这样……”
哪怕当年被人拐子拐走时,梨花都没哭得这般绝望过。
阮明姿从怀里掏出块帕子来,胡乱的在手上缠了几道,免得血迹渗出来。
她上前帮着梨花拢着衣服,只见梨花肩头那被牙咬出来的一个个渗着血的牙印子,肚兜的带子都断了,耷拉着,露出半边胸来,却是惨不忍睹的青紫交加。
阮明姿骂了句脏话,掉头就要去开门:“我要杀了他!”
梨花死死的拽住阮明姿,哭得满脸是泪,上气不接下气,却又拼命摇着头:“不行……不行!犯法,那样犯法!他不值,不值的!”
阮明姿红着眼,看着梨花瘫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的样子,只觉得心都一颤一颤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没错,她这会儿得冷静下来。
阮明姿蹲下身子,轻轻的反手搂住梨花:“好了梨花姐,没事了,没事了……”
梨花把头扎在阮明姿肩膀上,哭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然而哭完后第一句话,却是拉着阮明姿的胳膊,眼睛肿得像个桃子,哑着嗓子:“……他不对劲,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