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推搡着车夫要往外走。
车夫给阮明姿驾车久了,也知道羊氏这一家子是个什么德性,没有吭声,脚下也没动,只看向阮明姿,“大姑娘……”
阮明姿冷笑一声,这羊氏突然这般积极,并非是转了性。东厢房是她跟姚家老大住的地方,节礼搬到那里去,岂不是羊入了户口?
阮明姿直接开口道:“眼下姥姥姥爷已经跟大舅舅大舅妈分了家,节礼搬到大舅舅、大舅妈住的东厢房里,不是很妥当。这样,既然姥姥姥爷是跟着二舅舅,二舅妈过的,那些节礼,回头等二舅舅二舅妈回来,搬到他们屋子里去吧。”
听得这话,羊氏简直目呲欲裂。
这臭丫头话里的意思,是说今年的节礼,没她的份了?!
这下子,就连姚家老大脸色也不大好看。
他虽说自诩为好儿子,好兄长,可往年媳妇从他娘老子那弄回来那么多的节礼什么的,也没见他吭过医生。
他就觉得他是长子,这些节礼天然就该有他的一份。
至于这“一份”的数量过多,他就当没看见了。
眼下阮明姿这话里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人,今年节礼没他们的份了呗?
他阴沉着脸,不想为了一点节礼的事,有失长辈的身份。
羊氏可没这么多顾及,她尖着嗓子:“你什么意思?!今年没我们的份了?!……不是我说阮明姿,你二舅舅是你亲舅舅,你大舅舅就不是你亲舅舅了?!做人这么没有礼数,就不怕出去别人戳你脊梁骨!”
阮明姿低笑一声,没搭理羊氏,却是看向了章姚氏,她声音软软的,问章姚氏:“姨姥姥,我跟我妹妹这个年纪,还算得上是孩子。我过年来走姥姥家,给姥姥,姥爷备份礼,礼数也就足了吧?……我大舅舅大舅妈从来没给我过我跟妹妹压岁钱什么的,怎么就突然要求两个孩子给她们送年礼了呢?”
章姚氏听着小姑娘娓娓道来的声音,缓缓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没错。”
阮明姿这才看向脸红脖子粗的羊氏跟姚家老大,哼笑一声:“……听见了吗?大舅妈。我这些节礼,都是给我姥姥姥爷的,放在我二舅舅屋子里,也仅仅是因着眼下我姥姥,姥爷跟着二舅舅过罢了……你们做长辈的,非但没给我们小辈准备压岁钱,反而掉过头来问我跟妍妍要节礼,大舅妈要是不怕丢人,就尽管出去说。”
说着,她摊了摊手,一副“我不怕,你随意”的模样。
简直把羊氏给气得七窍生烟,点着阮明姿,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姚家老大只觉得心口一阵烧得慌,他有些烦闷的低吼一声:“别说了!”
阮明姿低笑了一声,只握紧了有些发颤的姚母的手。
席天地在一旁适时道:“忘了说,老人家你年纪大了,一定要保持心情平和,莫要生气。”
阮明姿从善如流的接过话:“神医都这么说了,姥姥到时候若是身子不好,那一定就是家里有人气着您了!姥姥,到时候您可千万别憋在心里,一定要跟我说!”
阮明姿跟席天地这一唱一和的,姚家老大的脸简直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