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芽脸红了下,讷讷道:“……表姐,汪婶婶已经给我跟妍妍做了好些衣裳了,我不用了。你给妍妍做就好。”
阮明姿捏了捏姚月芽的小脸蛋:“放心,那凉纱多得很,妍妍一个人可用不完。放那,明年就得坏了,岂不是浪费了?”
阮明妍在一旁一本正经的点着头,仿佛很是了解那凉纱。
姚月芽纠结了半晌,才红着脸嚅嚅的跟阮明姿道了谢。
姐妹三人说说笑笑的,一道去了正院。
一家子和和美美的用了早餐,阮明姿又说想去善府看一眼,然后再去奇趣堂。
提到这,梨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阮明姿问。
梨花纠结了下,有些为难,但还是同阮明姿说了起来:“……前些日子,珍宝阁那边,高价挖了几个伙计过去,我在善府里同左夫人闲聊的时候提到了这个,大概是几个孩子听见了。”
她脸上越显出几分为难的神色来,“……几个稍大些的孩子,就提出想来奇趣堂帮我忙。可他们的课业还没结呢……”
阮明姿想了想,倒也没纠结:“没事,一会儿我过去,同他们谈谈。”
阮明姿向来是个麻利的,她同那几个想来奇趣堂的孩子一聊,知道她们是真的不喜欢学习那些。
常用的字,算术,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日常使用足够,她们便想着能早些独立,好帮着一起照顾善府。
其实这种早日反哺的心情,阮明姿也很了解。
她先前在孤儿院,曾经心心念念的,也是早些出来工作,好帮着资助孤儿院剩下的孩子们,让更多的孩子能从孤儿院走出来。
但后来,是她的导师悉心的开导了她。
她意识到,站得越高,能帮助的人,才会越多。
可她不会以自身的际遇感悟去要求善府的孩子。
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
她斟酌再三,还是点了头,但要求这些孩子们,只做半日,或上午,或下午。
剩下的时间,还是要继续跟着左夫人多读些书。
几个孩子都特别高兴,响亮的应了下来。
送走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孩子们,阮明姿一回头,就见着旁边的廊下,绮宁正倚在走廊廊柱上,往这边看着。
半年多不见,病怏怏的绮宁身子已是大好,原先那一直苍白没什么血色的脸,也有了几分淡淡的红晕。
绮宁见阮明姿看过来,便绽出一抹笑,唤了她一声:“明姿。”
恍惚间还是那个抱着琵琶,一身女装在酒楼里弹琵琶挣钱的清秀小姑娘。
秀气的很。
阮明姿应了一声,上前问绮宁:“……席大夫跟我出去这大半年,回来给你把脉了吗?可曾说什么了?”
绮宁抿唇直笑:“把过脉了,说我身子已无大碍。又一直在抱怨你,说你这大半年没少给他添麻烦,用了他好些祛痕膏。”
阮明姿自动忽略了绮宁的后半句,只听得到前半句的样子,笑了笑:“身子大好了就好。”
绮宁站直了身子,轻咳一声:“……既是大好了,要不,我也去奇趣堂帮你跟梨花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