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舒雅婵同闻棋进了屋子。
别说,虽说韦佳潼只能偏居平阳侯府一隅,但舒雅婵向来会做表面功夫,这小院子虽说偏僻了些,但屋子里的摆设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其中不乏珍品。
任是谁来了,见了这布置,都会感慨舒雅婵对韦佳潼已经很不错了。
韦佳潼随意的落了座。
舒雅婵坐在韦佳潼身边不远的地方,颇为关切的打量着韦佳潼的脸,好似一点都不在意韦佳潼脸上的狰狞。
韦佳潼脸色稍稍好了些。
然后她就听着舒雅婵小心翼翼的问:“佳潼,我看着你脸上的疤颜色好像淡了些。我送你的膏药,你有坚持在抹吗?”
韦佳潼一下子又被戳到了伤心事,她语气生硬起来:“真的淡了?我一直在抹,怎么看不出区别来。”
舒雅婵道:“定然是你天天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模样,所以才分辨不出变化来。不信你问闻棋。”
闻棋正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从食盒里端出来,摆在桌面上,听得这话,她也抬起头来,细细的端详了会儿韦佳潼的脸,继而肯定道:“是真的,韦小姐,真的比先前淡了些。这药膏果真神奇,不枉我家小姐让人在外头找寻了大半年才寻到。”
韦佳潼脸色终于好看了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脸:“真的?”
她再一看桌面上摆着的菜肴,大多是些颜色清淡的,这种最不易增加伤疤的着色。
可见舒雅婵也是上心了。
闻棋还在那郑重其事的点头:“自然是真的。”
韦佳潼脸色更缓了几分。
却又在这时,听得舒雅婵轻轻的叹了口气。
韦佳潼刚缓和几分的神色,顿时又冷了下来。
她冷冷的问舒雅婵:“你叹气做什么?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舒雅婵忙道:“怎么会呢?佳潼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在府里头虽说没有姐妹,但你就跟我的亲姐妹一样。你当时被那可恶的山匪伤了脸,我也是伤痛欲绝……”
说着,她有些难受的拿帕子蘸了蘸眼角。
韦佳潼声音干硬道:“那你叹什么气?”
舒雅婵放下帕子,神色凄楚,问韦佳潼:“佳潼,你可还记得,当时在那个小县城,我们遇到的那个叫阮明姿的?”
一提到阮明姿,韦佳潼脸上那犹如蜈蚣的刀疤便是一跳。
舒雅婵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韦佳潼那极为难看的脸色,心底得意,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愤愤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说起来,当时你受了这罪,跟她也脱不了干系。谁知道她同那些山匪说了什么……可我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施了什么手段,竟然来了京城,还哄得我祖母,要认她做干孙女!”
韦佳潼霍得起身,牙齿止不住的咯吱作响:“你说什么?!”
舒雅婵假心假意的劝着:“佳潼你别生气。我也是刚得了这消息,只觉得替你委屈不过……可我祖母要认阮明姿当干孙女这事却是做不得假,宴席后日就要办了。”
韦佳潼怒不可遏,猛地将桌面上闻棋摆好的一桌子菜全都推了下去。
她站在一地狼藉中,神色状若恶鬼:“阮,明,姿!”
舒雅婵心下畅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