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佳潼尖叫一声:“我没病!”
她突然眼里落下泪来,哽咽着朝平阳侯老夫人跪了下去。
屋子里众人都是一惊。
就连平阳侯老夫人都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主要这事,也太异常了些。
苗氏低声惊呼:“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舒雅婵也急急从外头进来,便要去拉韦佳潼的胳膊:“佳潼,有话好好说。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直说便是。不要去打扰祖母呀。”
几位夫人见了,心底也满是疑虑的同时,却也觉得舒雅婵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韦佳潼甩开舒雅婵的手,朝平阳侯老夫人膝行几步,哽咽道:“老夫人,您向来慈爱,我遭受大难,也是老夫人与雅婵愿意在府中收留我。这份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平阳侯老夫人脸色不见舒缓,她缓缓道:“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可是下头的人给了你什么委屈?起来好好说吧,不必跪着。”
偏生韦佳潼好似没听见平阳侯老夫人的话一般,依旧牢牢的跪在地上,甚至给平阳侯老夫人磕了一个头,声音带着哭腔:“老夫人,我求您替我做主。”
平阳侯老夫人想起先前韦佳潼那等对阮明姿大呼小叫满是仇恨的样子,她又蹙了蹙眉,没有接韦佳潼的话茬,只是淡淡道:“你先起来。你是雅婵的伴读,也算是我平阳侯府的人。等客人们走了,咱们关上门再细细说。在客人面前,这像是什么样子?”
舒雅婵也接腔,一副很是伤心的模样:“是啊佳潼,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等大家走了再同祖母说也是一样的。眼下你闹成这样……”
韦佳潼却一副执拗不死心的模样,咬着下唇,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廖氏“哎呦”一声,一脸关切的同平阳侯老夫人道:“我说老夫人,看看这孩子这模样,就让她说说看吧,到底是什么事啊?说不得我们也能帮着出出主意呢?”
顺国公老夫人看廖氏不太顺眼,觉得她好歹也是镇边大将军的夫人,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怎地这般不知羞要去插手旁人家里的私事?
顺国公老夫人把筷子往桌上一搁,皱着眉同韦佳潼道:“你是韦家那个孩子吧?这一年你受了伤,平阳侯府一直将养着你,给你的月例,一直是跟婵儿的份例走的。按理说对你够仁至义尽了,你眼下当着众人这副样子,岂不是想让大家猜测平阳侯府是如何苛待了你?”
韦佳潼眼里流出两行泪来,她哽咽道:“这位老夫人说的是,我是不该这样没脸没皮的受了平阳侯府的恩,还要这般让平阳侯老夫人下不来台。但我……这一腔的委屈不知道该跟谁说,也只能出此下策。等我这一腔的冤屈得以昭彰,我愿意出家当姑子去,日日在佛前替老夫人诵经,偿还这份恩德。”
几位夫人又不由得惊呼出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地这小娘子宁可出家都要过来闹上这一闹?
舒雅婵急了:“佳潼你说什么呢!怎么就到出家这份景了……”
“好了。”平阳侯老夫人淡淡的出了声,眉宇间似是没什么表情,但熟悉她的几个大丫鬟却都看得出,平阳侯老夫人已经彻底不耐烦了。
她淡淡道:“佳潼,你说吧。我倒要听听看,你这到底是有什么泼天的冤屈。”
她不是看不出来,这韦佳潼是冲着她的明姿来的。
与其让韦佳潼这般做作之后,留给几位客人一场谈资,说不准传出去还要说她的明姿怎么着怎么着,倒不如眼下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
她倒要看看,这韦佳潼到底是想如何污蔑她的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