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大兴虽说废除了重农抑商的政策,但先前遗留下来的士农工商阶级,却依旧还存留在众人的潜意识中。
商人,就代表着低贱。
楼兰娜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优越感,生得再漂亮又如何?她听闻,那些大兴的权贵们,最喜欢这种以色侍人的玩意儿了。低贱的身份,配上倾国倾城的脸,就是个玩物的命。
不像她,她来到大兴,就是为了跟大兴最优秀的男人联姻的。
而那个最优秀的男人,生得犹如她们圣容湖边上的圣雪山一样高冷神秘,有着让人深深沉迷的魅力……
哪怕他再怎么沉默冷淡,可她依旧愿意深陷其中。
念及此,楼兰娜方才那股突然生出的怒意,在这种优越感之下,淡了很多。
她看了一眼月琅,月琅如梦初醒,咬了下唇,收起了她那对阮明姿的怨憎。
她方才看到阮明姿的时候,就像被什么掐住脖子一般。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这遗珠阁的东家竟然是这个曾逼她道歉的小贱人。
她可忘不了,当时公主回了番馆,倒是没用鞭子抽她,却让她在屋子里顶着水跪了整整一夜。
这要是算下来,可都是拜眼前这个小贱人所赐!
月琅恨这个小贱人还来不及,哪里想到,她给楼兰娜提议的玉颜粉,竟然是这个小贱人店里的!
好在她们公主没有计较她这纰漏……
月琅定了定神,按照先前楼兰娜那眼神里的意思,开口对阮明姿道:“把你们店里的玉颜粉,拿几罐出来。”
她原本就厌恶阮明姿,这会儿又是受楼兰娜的吩咐,语气上难免带上了几分颐指气使。
阮明姿只觉得这语气新鲜的很,忍不住又看了月琅一眼,淡声道:“不好意思,卖没了,明儿请赶早。”
月琅哪里信阮明姿这话。
月琅上次因着阮明姿,被楼兰娜狠狠罚了一通,早就怨气颇多,这会儿一听阮明姿这话,更是觉得阮明姿这就是纯粹不想卖给她们,故意找茬的。
楼兰娜也是这么想的。
她不悦的压了压眉毛。
得了楼兰娜这么一个暗示,月琅便怒气冲冲的开了口:“……你这人,怎地这般小气?先前我们虽说有摩擦,但我也已经同你道歉了!你们大兴人不是爱说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吗?你怎地这般小气,还针对我们?”
阮明姿有些无语,似笑非笑的:“两位未免太高看自个儿了。你们有什么值得我不做生意也要针对你们的地方吗?”
小廿在阮明姿身后,简直要给她们姑娘鼓掌了。
她们姑娘平日里是个温柔的小可爱,可一旦被惹怒了,那可真就是拉仇恨的一把好手。
看,对面的那个什么西域公主跟她的侍女,这会儿气得脸都涨红了。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公主是什么人!”月琅气极了,原本就是西域人,这会儿怒极之下,说话腔调更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