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平阳侯忙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啊。明姿,哎明姿,别给爷爷剥了,仔细你的手。”
这下子,平阳侯老两口是连个橘子都不让阮明姿剥了。
阮明姿有些无奈。
老平阳侯轻咳一声,虽说还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但也不能忘了正事。他回过头来同平阳侯老夫人道:“先前我那些老部下,按照先前的惯例,下午会过来给咱们拜年。到时候他们那些夫人们,估计会带着孩子来后院给你拜年。给小辈们准备的红封可都足了?”
平阳侯老夫人听着有些奇怪,皱了皱眉,问老平阳侯:“自然是都备好的。怎么了?”
老平阳侯咳了一声:“就是听说……今年那谁,弟弟也进了五城兵马司,当了个小官,下午可能会跟着上司过来给你拜年……”
虽然说老平阳侯说的隐晦,但平阳侯老夫人却是听明白了,神色变得淡淡的:“哦,这个啊,我还当什么事。他们愿意来拜年,那就来拜吧。”
老平阳侯欲言又止,平阳侯老夫人反倒被他这一副作派给搞笑了:“怎么着,你当我会在乎这个啊。”
平阳侯老夫人轻描淡写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楠儿每年都拿府里的一大笔银子去养他的亲生爹娘……我不是也没说什么?这都是人之常情,无妨。”
老平阳侯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阮明姿在一旁听着,总算听明白了。
这说的,进了兵马司要来给平阳侯老夫人拜年的弟弟,估摸着是她那个便宜叔伯的,眼下任平阳侯府世子的舒安楠的弟弟。
舒安楠是老平阳侯与夫人过继来的孩子,过继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八岁了,他忘不了亲生的父母,按理说确实也是人之常情。
但阮明姿眼下看着一脸淡淡的平阳侯老夫人,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老平阳侯,心下却忍不住有些酸涩。
还能说什么?
只能说造化弄人。
她也不好在这种问题上出言劝解什么,只能默默的又剥了两个橘子,一个给了平阳侯老夫人,一个给了老平阳侯。
两位老人一怔,继而眉眼间都多了几分笑意。
平阳侯老夫人看着心爱的孙女垂头认真剥着橘子的模样,心下只觉得满满的都是融融暖意。
有这样的一个可心的孙女,那些糟心事又算什么呢?
中午的时候,苗氏那边使人过来请平阳侯老夫人去正厅用饭。
平阳侯老夫人不喜欢在琳琅院里同许多人一道用饭,哪怕是宴请,都是在附近的花厅里宴请的。
平阳侯老夫人嘱咐阮明姿:“一会儿,明姿你就坐我身旁。”
阮明姿脆生应了:“奶奶我知道啦。”
落座的时候,因着是家宴,再加上平阳侯府其实主子不算多,舒安楠的几位姨娘又没有那个上桌吃饭的资格,是以没有男女分席,一大家子都坐到了一起。
平阳侯老夫人怕阮明姿不自在,特特点了出来:“明姿,到我身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