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侍诏吗?
那可是从九品啊……这官职,是不是太低了些?
平阳侯老夫人淡淡的看了舒安榆一眼,淡声道:“不必拐弯抹角打听,我这干孙女,家中经商,无人当官。”
这话一出,几位指挥使顿时大吃一惊。
什么?
这样通身气派的姑娘,竟然只是个商女?
这……这怎么可能让自家子侄去娶个商女呢?
这倒还不如是个翰林院侍诏呢!
舒安榆见几位指挥使脸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皱眉神色来,心里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蹄子,竟然敢抢他正儿八经侄女在平阳侯老夫人这的宠爱!
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下,被他揭开画皮了吧?!
婵侄女啊!叔叔为你真是呕心沥血付出了太多!
舒安榆得意过了头,忍不住嬉笑着开了口:“我看连婵侄女都没在,这位明姿侄女却能跟在老夫人身边,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这么大脸面……倒不曾想,竟是家中经商的……唉,可惜了,可惜了!”这话带上了几分惋惜之意,好似家中经商就是阮明姿多大的黑点一样。
几位指挥使都没出声。
他们心里虽说是这般想的,但他们绝不会得意忘形到把这话在平阳侯老夫人面前说出来。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舒安榆心下正洋洋得意着,就听平阳侯老夫人声音淡淡的开了口:“经商又如何?至于这般?……哦对了,还有一个事,舒副官,我家明姿跟你没什么亲戚关系,你把她称作侄女,不太妥当吧?”
舒安榆眼珠子转了转,干笑一声:“老夫人哪里的话,世子既然是我大哥,那他的侄女儿,自然就是我的侄女儿。”
平阳侯老夫人淡淡道:“我看舒副官是不是发烧生病烧糊涂了。我平阳侯府世子舒安楠,既然已过继到我与侯爷膝下,那便是我们的独子。他有且只有一个嫡亲的妹妹,正在养病。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弟弟?”
这话一出,舒安榆的脸色顿时变了。
虽说理是这么个理,但这么多年来,平阳侯老夫人跟老侯爷都没有管过舒安楠私底下跟他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来往一事。
这就让舒安榆隐隐有种错觉,那就是他也是平阳侯府的主子。
但不曾想,平阳侯老夫人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在舒安榆的顶头上峰都在的时候,旗帜鲜明的表态,她没有舒安榆这样一个亲戚!
几位指挥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神中的含义都十分丰富。
舒安榆只觉得这会儿四面八方望来的眼神,好像把他身上那层光鲜亮丽的外皮“平阳侯世子之弟”,都给撕下去了!
“……老夫人这话,我大哥可知道?”舒安榆最后只能勉强说出这样一句,隐隐含着威胁之意的话。
平阳侯老夫人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来:“只要有我在一天,平阳侯府就是我与侯爷的,跟旁人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