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记得,这日月赌坊,好像是年前刚进兵马司不久的舒副官名下的产业……
但这会儿赌徒们却也觉得自个儿屈,连声叫了起来:“差爷,几位差爷,这事可不能怪我们扰事,是这家赌坊不按规矩做生意!我们一开始连赢,他们就把我们直接给丢了出来!”
其余几个被制住的赌徒,这会儿几乎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一应附和着,有的甚至还落了泪,看着很是凄惨的样子。
这话听着奇怪,那五城兵马司的人皱着眉头道:“一听就荒谬的很,赢了就把人丢出去,这样的赌坊还想做生意吗?——这定然是假的!”
其中一个赌徒倒曾经隐约听过一耳朵内幕,这会儿大声分辩起来:“怎么是假的!这赌坊马上就要关门不干了!哪里还管得着日后的生意,自然是能敛多少就敛多少!……我要不是想要赢回我的本钱来,我早就走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这下子听得将信将疑,没再说话。
倒是那几个衙差,见那几个打手还有些不老实,冷笑一声,拿着链子上前便把他们都锁了起来:“都给我老实点!”
那几个打手这会儿倒知道陪笑脸了:“差爷,别,别锁啊差爷!我们东家可是平阳侯世子的弟弟!”
这些衙差对京城豪门的一些事也是有所了解的,闻言嗤笑道:“胡说些什么呢!谁不知道平阳侯他老人家膝下只有一个过继来的儿子,平阳侯世子哪里来的弟弟!”
说着,也不管赌坊管事如何说情,直接把赌坊管事跟这几个打手,并那几个闹事的赌徒,都给拷走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在一旁看了这个热闹,对视一眼,觉得还是要回去跟舒副官说一声才好。
阮明姿站在赌坊对面茶馆二楼的包厢里,看了个全程,看得还挺开心的。
小满踮着脚也看到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颇有些咂舌:“他们会不会去给舒安榆通风报信啊?”
阮明姿笑盈盈的,心情似是很不错:“报信倒也好,倒也省得我还要想法子去知会琉璃街那边的舒家人一声了。”
她拢了拢袖子,声音轻飘飘的:“好了,剩下的,我们便回府,同爷爷奶奶一道等着看戏就好。”
阮明姿带着小廿小满快快乐乐的准备回平阳侯府。
倒不曾想,阮明姿从茶馆下楼的时候,却迎面正好遇到简秀平陪着他娘进来喝茶歇脚,身后的丫鬟小厮手上俱是拎着东西。
看样子应是逛街逛累了。
阮明姿正好跟简秀平与简母打了个照面。
她倒也没躲闪,大大方方的朝简秀平跟简母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简母却皱了皱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阮明姿:“这是先时村子里那个……阮明姿?”
倒不怪简母不信,实在是这几年阮明姿长开,容貌越发美得咄咄逼人,跟先前很是不同。
简秀平似是有些挣扎,他看了眼阮明姿,好像有什么话想跟阮明姿说,但碍于简母在场,简秀平还是只能作罢,只低声回了简母的问题:“对,她是阮明姿。”
简母眉头皱得越发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