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杯子碎在太子妃下跪的腿一侧。
太子妃倏地说不出话来。
甘太后倚在大迎枕上,阴阴的看着太子妃:“……哀家不管你是一时不察还是存心故意的!哀家明白的告诉你,哀家的孙儿在汝泉生死叵测,你作为太子妃,哪怕帮不上哀家孙儿的忙,也不能拖他的后腿!”缓了缓,甘太后又淡淡道,“哀家也知道,不过是一个庶子,眼下你有嫡子在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不顾太子名声铲除异己……但,这事也算你本身太子妃职责失责!哀家骂你,天经地义!若是太子的声望因此受损,别怪哀家罚你!”
这种责骂就有些重了,太子妃脸色有些发白,张了张嘴,似是想替自己辩白。
然而甘太后身子不爽利,根本没有耐心听太子妃的辩白。
她怒瞪太子妃:“从今往后,那个施粥,你必要全程盯着,再不准出半点纰漏,听到了吗?”
太子妃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垂首恭顺应道:“是,皇祖母,孙媳知道了。”
太子妃回到宫中,神色阴冷的坐在正厅半晌。
服侍的丫鬟都不敢大喘气,以免发出什么声音。
半晌,太子妃才调理好了心情,只是神色依旧有些难看的问身边的丫鬟:“甄乐儿的身子如何了?”
甄乐儿就是先前在粥棚里小产的那个侍妾。
丫鬟回禀道:“甄侍妾吓得六神无主,回来后就一直在哭。太医说她这是头一胎,年纪小,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所以……”
太子妃深深的吸了口气,起了身:“去甄乐儿那。”
丫鬟有些慌:“娘娘……”
太子妃冷笑:“你放心,本宫不是去罚甄乐儿的。”
她不仅不罚,而且还得好吃好喝好药的伺候着那个卑贱的侍妾甄乐儿。
不然,又不知道外面要传成什么样子了!
太子妃攥紧了拳头,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
这一日,阮明姿的马车经过东宫设置的施粥棚。
阮明姿掀开轿帘看了眼。
施粥棚前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伍,不少人都拖家带口的在那排队张望,很多人都面带菜色,显然体力有些扛不住了。
但就这,还有不少人喊着“前面是太子妃亲自施粥,快来排队啊”,队伍是越来越长。
阮明姿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烈日炎炎的,若是中暑该怎么办?
阮明姿看了下,也不知道太子妃是不是故意的,这儿离储凤街很近。
她有了主意,在立夏耳边附耳几句。
立夏点了点头,扬声让车夫停下了马车,先往施粥棚那儿行去,不知道说了什么,似是遭到了施粥一方的拒绝,立夏这才又往储凤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