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阵叫喊,硬生生把所有人都给唤醒了。
“大清早的,叫什么呢...”娇阳嘟囔了几句,被迫从地上爬起来,眉心闪过一丝不耐。发丝凌乱,嘴唇殷红欲滴。
她究竟有没有说过,她起床气很严重的来着?
陆恪合眼打坐,余光瞥了她一下,像被烫了一下地连忙收回。他甚至不敢去看她。
“早啊,陆恪。”娇阳瞥见身旁的那个男人,笑容突然变得灿烂无比。
陆恪点了点头,没有看她,矜持又克制。
这样看来,她应该不记得...
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为自己的清醒感到庆幸,还是可悲。
不过这一刻,陆恪决定,只要她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会一辈子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陆恪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双眸猛然间睁大。
玄徒子...是不是...
一道身影自半空中落下,陆恪身体僵住,并未敢抬头。
“爷爷!”碧芷眼底一喜,朝他冲了过去。
玄徒子微笑,摸着自家孙女的脑袋,脸上充满慈爱。正在这时候,他又转回头,眼底幽深不可测地望向陆恪,还有那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陆恪往日里那般沉稳之人,此刻气息明显不稳,藏在心事。
而那个小姑娘,依旧没心没肺地和旁边的人说着话,显然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老人拧着眉头,眼底犀利地望着陆恪。
本以为他是个难得知道分寸的、克己守礼之人,没想到竟做出如此荒谬之事来。这么小的小姑娘,又是待他身边的人不谙世事,年纪差了他快一轮,都是可以做他女儿的了。
堂堂剑神!只要他还是个人,就应该把她当做小辈来看。可昨晚发生的事情,却是被他瞧了个真真切切。
别说什么醉酒误事,真正的好男人从来不会让这种意外有机会发生。都说酒壮怂人胆,若不是陆恪心底对她抱有幻想,醉酒后做得出那样的举动?
此人举止轻浮无比,本以为在他临终前,终于能给女儿找一个好的托付,现在看来...
玄徒子咳嗽几声,或许他该庆幸,自己早些看清了他的为人。
“爷爷?”碧芷诧异一瞬,扶住老人的手,“可是昨晚染了风寒?”
玄徒子笑了笑,脸上冒出好几道褶子,微微摇头。
他一定要守护好他的孙女...
而娇阳,仿佛也在这时候察觉到了陆恪的反常。她走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袖摆,陆恪却一下子往后弹了数步。
娇阳眉梢挑了挑,“你究竟怎么了...”
唐雪菲和白双双依旧一人一个地待在皇甫炎身边,待得他都快抑郁了。
皇甫炎此刻已经想清楚了,以后一定不随便乱救人,至少不随便就女人,免得她们一哭二闹三上吊。
马车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已宣布告废。一行人只好徒步继续赶路,由熟悉这片地域的碧芷和玄徒子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