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楚连诀看不见娇阳,感到坐立难安。她现在...只有自己一个,和他同样待在这漆黑的房间里面。
可是不一样...娇阳她不一样。
一直习惯依赖别人,就连打雷都不能一个人睡觉的娇阳...她现在,一定感到害怕极了。
楚连诀不断地坐下,又不断地站起,却又无力做什么。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发现那群人的真面目时,直接就带着娇阳远走,便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他太弱了...他现在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无法做成任何事。
最终,他一拳头砸在石墙上,血迹顺着墙面滑下,五指鲜血淋漓。
...
相较于这几人,陆恪则是安静许多。
他坐在草堆上,安静歇息,闭目养神。
他闭着眼,不去理会外面守卫的指指点点,任谁也无法看清他心中所想。
今日发生的事情,确实过于蹊跷。十有八九是魔教所为,而且...不止是冲着他一个来的。
他确与云棠公子有故,但陆恪久经江湖,他清楚,实际上茶客山庄背后的主子,另有其人。
若是真到了那个人发话的地步,任是云棠公子也无法为他们说话。
可是如果他因此无法守护好这三个孩子,又要他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死去的父母...
还有...娇阳...她会不会活不下去。早知如此,他当初便不该带着她一并来这茶客山庄。是他连累了她...
宽大的衣袖下,十指紧扣。
...
在监狱的另一处,守卫毕恭毕敬地在娇阳面前跪下。
“易主子,委屈您在这监狱里头待了一阵。”
娇阳活动了活动手腕。
“不妨事,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我肯定得与他们一同进这监狱里头来。”
她双眸幽深,手背在身后,唇角轻勾,抬步跨出去。一路上熟门熟路,哪有初来乍到时的陌生模样?
“不过确实是委屈了我,你告诉云棠之,让他给我准备沐浴。当然了,要配得上本座的身份,得是茶客山庄里面最豪华的那种级别。”
守卫失笑,在门口抬手恭送:“那是自然,公子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他让小的通传一声,等您沐浴完了便去云客居找他,他在那儿等候。”
...
娇阳褪下裙衫,只身进入洒满花瓣的羊奶浴池里面。三千发丝垂落,身后侍女们伺候着,每一根头发丝都精心打理。待擦干了身子,以珍珠磨成粉末,涂抹在她光滑的肌肤上。
换上华贵的紫色长裙,拖曳在地,戴上头簪,行走起来步步生莲。
“云棠之在哪儿?”她眼色极淡地回头,睨了后方的人一眼。
“禀告大人,公子在云客居,已等候多时了。”侍女们恭敬地低头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