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久不曾沐浴了,身上脏得很,不敢玷污圣人。”高止轻笑,虚与委蛇。
高止能怕什么?这里被下了禁制,谁都用不了法术,他要是真跟这女阎王打起来,未必没有胜算。可双拳难敌四手,这地宫之中有多少阴差,他尚且不晓得,到时候被乱刀砍死也是有可能的。况且,他现在都不知道这地宫的出口在哪儿,强行挑起事端,只会自取灭亡。
“那你就自己下去洗一洗,我等你。”女阎王也露出笑容来,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汤池。
“那还请大王回避一下。”高止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阎王笑容凝在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高止见她神情怪异,心中了然这女阎王定是不放心自己,生怕他搞出些什么幺蛾子。
“大王您这就看光我洗澡了,过会儿......还有什么情趣?”高止之笑,惑乱人间。
感谢陆宽宽常在他耳边说些骚话,让他也耳濡目染了些。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些不着调的东西竟也能救命保贞洁。
女阎王面色稍和,但也没有起身出去的意思。
“这地宫都是大王的,我翻不出天来。”高止笑道。“外头地狱盛景,大王可去那边打发打发时间。说句厚脸皮的,还有一个小孩儿和一个带面具的男人跟我一起被带到了这里,如果大王愿意,可否帮我保下他二人?”
“你好好洗。”女阎王轻笑起身,走了出去。却并未答应高止帮他保出陆威风和沈贺鲤。
高止见她出走,笑容一滞,转而变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得趁着这段时间,在这找找有没有什么出去的线索。
一边的沈贺鲤被带到了刀锯地狱。
此地狱之中,置着一个和人差不多大的木架,稀奇的是这个木架被分为了两半,中间只留了一条窄长的缝隙。
这木架被血浸得深红,沈贺鲤之所以能认出这是个木架,完全得益于它四周泛起的木丝毛边。
跟他一起被带到这里的,一共有十六个人,八个‘犯人’,八个‘阴差’。
阴差‘二十七’带着他,排在了最后面。
“我怎么又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真是晦气!下回我一定要当第一个啊。”笑脸狼阴差‘二十七’骂骂咧咧地说道。
“你上个月不是一直排在第一个吗?这才当了几回最后一个,就不耐烦了?”前头拉着一个老伯的阴差转头朝‘二十七’说道。
沈贺鲤朝那说话的阴差看了一眼,正瞅见他衣衫之上,绣了个‘三十二’。
原来这些阴差都是有编号的。
排在第一个的,是一位十来岁的少女。她被她的阴差绑在了木架之上,整个人都颤了三颤。
除了那些阴差,这里没人知道自己等会儿会面对什么,直到少女的阴差从角落中拿出了一把带血锯子。
沈贺鲤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屋子里的木架会是两瓣。
他们......是要生生将人锯死。沈贺鲤瞪大了双眼,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饶命!饶命!”少女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只得哭诉着求饶。她四肢却被吓得无力瘫软,竟是挣扎不得。
“我就喜欢这个。”站在沈贺鲤身边的阴差二十七露出了阴涔涔的笑容。“把人锯成两瓣后,再带到石磨地狱去磨成血浆,最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