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眨眼不到的功夫便了无踪影。
萧珑见他逃跑迅速,更是冷漠,差些着了这油嘴滑腔少年的道,更加确定是他在玉月红鱼身上做了手脚。
只是他的轻功太过飘忽,明明近在眼前,看起来飞得很慢,她却怎么也捞不着。
每当她以为要逮住对方时,对方就如沙子一般在她指隙溜走,实在是她闻所未闻。
偏偏他还一副欠揍的样子说着:“你这人好生无礼,诗云: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在下不投木桃不投李,投的是实实在在的医术,救了你们一家三口,义诊,义诊啊!你不但不报恩,倒恩将仇报,天理何在啊!”
萧珑整整追了傅羲一天一夜,着实是毅力顽强。
傅羲简直是叫苦连天,他都绕着这片小松林跑了九百九十九圈了,着实不想破千。
他饿啊,心道:后面穷追不舍之人是个铁打的吗,不吃不喝的劳动,是快铁也钝了。
但是他嘴角微微上扬,九百九十九圈的重复路线啊。
他打着算盘,这总叫后面那个女煞神产生惯性吧。
在第一千圈时,他悄无声息的改变路线,朝李叔家跑。
果真,萧珑被唬住了,按照原来的路线追。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发现端倪,眼露杀意,他居然敢甩她。
然而,狡猾的傅羲早没了身影。
就在此时,她正要去剁碎了不要脸的傅羲。
忽然间脸色大变,异常惨白,毫无血色,嘴角渗出血丝,胸口如万千蜘蛛咬爬,不一会,便开始蔓延到四肢,腰肢以及全身。
她立即在松林下运功调息,汗水浸透衣襟。
玉月从她怀中晕乎乎的跳下来,见她如此,吱吱大叫,原来是萧珑的猎魂毒发作了。
它立即跳入紫翰袋中寻找解药,只是它怎么也未找到。
直到听见萧珑虚弱艰难道:“老头子走时将解药一并带了走。原以为,只要快速完成任务,猎魂可解,没想到猎魂来的这般快。”
玉月急得四处乱窜,忽然想起一人来,它似乎找到了希望,一阵烟似的消失在松林。
话说傅羲甩掉萧珑后,得意万分,径直奔向卧室。
只见孤零零的桌案上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他嘴角抽了抽,不用想也知道是木焰那个混蛋干的。
果真,拾起皱巴巴的纸条,上头用木焰自认非常潇洒的行草写着:
“钱袋子借用,保命要紧,乾坤台见。”
末了还画了个及其欠揍的表情。
他单手抚额,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这样一个白眼狼。
“吱吱吱吱……”
玉月嗅觉极好,寻着气味找到了这里,傅羲并不意外,似是早就猜到。
他抱起抓趴他衣角的玉月,看它碧湖般的眼眸,调侃道:“你一个兔子,做什么学人老鼠叫。你家小姐呢,没一起找来?”
“吱吱吱……”玉月挣脱出怀,跳上窗台,四足起雾,表达它要说的话。
傅羲总是听不懂鼠语的,但见它如此模样,便道:“你家小姐出事了?”
“吱吱吱……”
一待确认之后,他立即抱起玉月,施展轻功而去。
萧珑大口喘着气,已是日上高头。
心道:十三年来,猎魂靠药性压制,并未发作。如今是初次发作,当真不一般,凭她能力,也只能短暂压制。看来得尽快完成任务了。
可这人间茫茫,又该如何去寻找这些地方。
她离人间十三载,于人间之事,早不记得。若说记得,她只不过记得皇宫中锦衣玉食的生活,于外界,犹如胎儿初见新生世界。
松林忽然沙沙做响,一阵,又一阵,时有时无,有时似听婴儿啼哭,有时又是鬼厉狼嚎。
她瞬间警惕起来,随手抓起两块石子,隐入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