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触动了裴涣的思绪,他适当地开了口,“说来衙门的是岳父大人,事关一条人命,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苏云昭被噎住了,袖子的手不由得握紧,汗水黏的很不自在。
“亡妻故去多年,苏某实在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他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尽量不让人看出他的情绪。
“看来岳父大人是真惦记故去的岳母,连祠堂都不许出现她的灵位,好像李氏岳母的坟墓就在郊外?”
周大人连忙朝旁听的裴涣拱拱手,答道:“虽过去十几年,李夫人早化作白骨,若真是有人下毒白骨也能验尸。”
“不行!”苏云昭打断了周大人的话,武断地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亡妻不敬,想开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可以理解为,父亲大人是心虚了么?”苏清浅依旧勾着薄唇,不放过他一丝一毫。
裴涣朝苏清浅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一步一步陷阱挖的,让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怪就怪王氏自己作茧自缚,一堆廉价的嫁妆里有这么一对精美贵重的东西,肤浅的人肯定爱若珍宝,若是不小心中毒,运气好还有救,运气不好就说不清楚了。
偏偏苏清浅不但不肤浅,反而心思还多,早就察觉不对,将那对玩意儿送还回去。
王氏恨苏清浅,苏云昭同样也不希望苏清浅活在这个世上,这套他们自己就钻进来了。
“孽女,你害了继母不算,还要作践你自己的亲娘吗?早知你是这样忘恩负义的畜生,我就不该留你。”苏云昭恼羞成怒,抬起手就要打苏清浅。
“岳父大人,这是镇国公府裴涣的妻子。”
只是一个眼神,苏云昭吓得一个哆嗦,这一巴掌没敢打下去。
周大人惊堂木一拍,仵作已经将验过的帕子拿了上来,帕子上的血里有砒霜。
“要证明这血是否是李夫人的也不难,有李氏夫人的血和裴三夫人的血做滴血验亲,融便可证明是李夫人。”
陪审的几位大人纷纷点头。
水盆拿上来,将手帕上的血稀释倒入水中。
滴血验亲其实并不能验证是否有血缘关系,苏清浅犹豫了一下,裴涣朝她使了个眼神。
苏清浅咬咬牙,接过银针刺破手指,一滴血落入盆中。
“融了,大人,可以证明手帕上的血迹是苏大人亡妻李夫人的血。”
苏云昭顿时脸色煞白,整张脸都是绿的,粗粗地喘着气,朝红梅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去看夫人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这时候苏怀玉反应倒快了,指着红梅厉声质问道:“一定是你,你害死了大娘,然后嫁祸给我父亲!”
红梅吓得慑慑发抖,连连磕头喊冤枉,“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待我情同姐妹,若非是夫人托付,我早就陪了夫人去。若果有此心,为何还要留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