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卓彦心里一凉,原来侯爷这么不在乎,“这……毕竟呼延将军跟在侯爷身边那么久,跟着侯爷战场上出生入死,我是怕到时侯爷后悔。”
韩筹深吸一口气,右手摩梭这那玉石的“肥肉”,叹气道:“倒是让你揣摩对了,今日听到刺杀失败,我这心里竟然还松了口气,我还真有点舍不得阅赞这小子,罢了罢了,今日我算清楚了陛下的意图……”
就算此次刺杀成功,有了由头继续进攻,陛下还是不会南下……
“起来吧,如果有被扯掉面巾的,解决掉,回去吧……”
“是!”冬卓彦如释重负,起身后忽然想起一件事,“主子,瓦戥(deng)坊背后真正的主子我们查到了,果然不是商人那么简单,就是传闻中不见其身只闻其事的那个女侠客燕薛留,只不过目前还未发现这个燕薛留和官场或者军营里有什么来往,只是单单借这个酒坊扩展江湖私活。”
“嗯,干的不错,只要不是他国细作便好,眼下陛下和相国要大兴商贾,我们不要为难,任其自然吧,偶尔查查便好,只要对燕国无害,她接什么江湖生意都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
第二天,燕国国都便传出了许多流言,都是关于城外二里无雨坡的围布一事,还有呼延将军因此受罚,百姓们终归是向着自己的母国,传着传着就歪了。
“听说那个孟国公主破规矩可多了,咱们的呼延将军就是让她下车在围布里换个鞋,她都不愿意,听说啊,有刺客的时候她倒像个牛一样,横冲直撞,把自己碰上了,还讹上我们了!”一个赶着早市进城的大婶一边帮自己男人推着车,一边和旁边同村的女人说着。
“就是,我还听说啊,这个公主,是孟国最丑的,那个脚比男人的都大,所以才不愿意到围布里换鞋,又害怕来到这会因为丑被退婚,才故意受伤的,你想想,我们的呼延将军那么神武,怎么可能保护不了太子和她,绝对是她故意的!”
不过宋婼倒是不在意,她来又不打算一辈子都在胡燕,在乎那些人的言语没什么意义,倒是今天用过早膳后,康大人说拜帖被拒了,韩筹给的理由是:圣上命余禁足,不敢见外客。
这样一来,明着进狱里看望是行不通了。
“大人,你曾经和吾说过,仓阳城里的十苇雅居是我们的眼线,是仓阳城内最大的商馆,那他们能否有办法打通人脉让我们进去?”
“公主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眼下明的进不去就只能走暗的了,但是十苇雅居的客人主要集中于仓阳城的上三路人,大多都是燕廷的官员、命妇、乡绅和那些有钱有地位的人物,和雅居老板萨玄子交好的也不少,但想从他们那直接打通入狱恐怕困难,而且过于奇怪,臣想的是去找仓阳下流黑道,但臣想自己去,公主去有风险。”
宋婼摇了摇头,“吾明白大人的苦心,但一来大人早在仓阳的圈里混了脸熟,这样去,比吾被发现更有风险,二是吾明白庞非将军的心结,他是祖父很看重的一个副将,燕关一战祖父离世,而后吾又远嫁至此,他心里定是万分自责懊恼才想着自断生路吧,若是旁人去了,告知吾是自愿来的,怕是他也不会信,吾亲自去了,他的心结才能解开,才能活下去继续等待。”
“公主说的是……”
“那大人可知道这仓阳城里混下九流的谁路子最多?”
“瓦戥坊背后的主子燕薛留,明面上大家都以为瓦戥坊背后的老板是那个乞丐起家的杨谦,但我们十苇雅居的人早就摸透了,但未有人见过燕薛留,据说她是女侠客,主混黑道,会接单杀人越货,当然,送个人进狱中探监也是个小事。”康向说道,“这些都是这两天来从十苇雅居那要到的情报,日后公主可借助十苇雅居稳住根基。”
“那吾今晚便去瓦戥坊。”
“公主,馆外好像是太子的车架!”景月匆匆进来低声通报。
“臣先告辞。”康向立马起身离开。
宋婼扶着景月的手起身,躺上了床,开始装睡,刚闭上眼,又觉得有哪里不妥,“景月,把床帐放下,我现在的面色根本不像刚醒。”
刚把床帐放下没多久,就听到登登凳的脚步声,太子竟如此急躁吗?想来是燕国没有过多的礼仪约束行止,宋婼望着床帐这样想着。
接着就听到有人进屋了,景月说道:“太子殿下安,我们公主殿下已经醒了,但过于疲累,用过早膳又睡过去了。”
然后就是一道轻轻的男声,应该就是太子,那日城外她听到过的,“无事,我就是想来看看她。”
说完,就听到景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