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罗娇娇坐在窗前看着雨中模糊的景致,不由得想起她和姐姐小时候的事来。
母亲走的那天,也如今日一般。
“娇娇!母亲不在了,你还有姐姐!快从树上下来!我们得一起守灵!”罗田儿穿着素白的孝衣在雨中呼唤着躲在树上的罗娇娇。
罗娇娇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雨中的姐姐。
她看得出姐姐的脸上的泪水混着雨水,从未有过的心痛感觉使得罗娇娇呼吸困难起来。她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向了姐姐罗娇娇。
姐姐那时比她高半个头,她伸出冰冷的手拉住了她。
她跟着姐姐进了母亲的灵堂。灵堂里只有父亲和吴妈静静地坐在昏暗的烛火中。
母亲的棺木就停放在那里。一直不肯落下一滴泪的罗娇娇突然间松开姐姐的手跑向了灵柩。
“阿娘!”罗娇娇扑在了棺木上泣不成声了。
“娇娇!以后秭姊可以像阿娘一般地疼爱你、照顾你!”罗田儿忍住哭泣,前去劝慰自己的妹子。
“你不是娘亲!不是!永远都不是!”罗娇娇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姐姐,一抹脸上的泪水,凶巴巴地冲罗田儿叫道。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罗娇娇只知道那天以后,她的阿姊病了。不知是淋了雨的缘故,还是被自己吼得伤了心,以至于母亲头七那天她都无法下床相送。
那以后,罗娇娇时常偷偷跑去母亲的坟前,不吃不喝地傻坐着。每一次都是秭姊罗田儿带人把她弄回去的。
每当她想母亲的时候,就会欺负姐姐。她故意弄坏秭姊辛辛苦苦绣的绣工,打跑爱慕姐姐的郎君。
秭姊每次都哭红了眼睛,却舍不得骂她一句。
自己渐渐地长大了,也懂事了,可是秭姊却出嫁了。
“姐!我以后会听您的话!我这就去学针线!”罗娇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跑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丽儿!针线!”罗娇娇的屋子里哪里有针线这种东西?她掐着腰冲丽儿叫道。
丽儿冒着雨端来了针线笸箩。罗娇娇拿起针线,想起了秭姊要教自己做针线活的事儿。
她打翻了秭姊手里的针线笸箩,踩脏了那些绣线,然后跑到门口冲她的阿姊做鬼脸。
阿姊一脸伤感地拾起了那些绣线,继续劝说罗娇娇学习绣活儿。她说如果她学不会,将来就找不到如意郎君了!
罗娇娇哪里听得进去?她一溜烟跑去山上看她救下的小山雀去了。
“主子!要缝什么?婢子可以代劳。”丽儿见罗娇娇手里拿着针线发怔,便疑惑地问道。罗娇娇从来不碰针线,丽儿是最清楚不过了。
“算了!”罗娇娇看着手里的针线就打怵,一股脑儿又扔进了笸箩里。
丽儿眨了眨大眼睛,不解地问道:“您该不会有心上人了吧!”
“说什么呢?”罗娇娇气得指着丽儿的鼻尖叫道。
“奴婢看那杨郎君和薄郎君对您都不错!”丽儿说完,转身就跑。
罗娇娇追着丽儿进到了雨中。雨丝依旧是凉凉的,院子里的桂树还是那样茂盛,秭姊却已不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