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主子时睡觉是大不敬,这一点罗娇娇是知道的,所以她尽管很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捂着额头跑出去洗脸了。
姜钰看到罗娇娇捂着额头一瘸一拐地急急而出,就赶紧跟了上去。
罗娇娇看到了院西头有一眼水井,就走了过去。她刚要放下桶摇撸,姜钰走上井台说:“我来吧!”
罗娇娇洗净了脸,让姜钰帮他看看额头的墨点洗干净了没有?
姜钰看着罗娇娇粉嫩的脸儿和那双水汪汪的水剪眸子不由得痴了。
“哎!姜钰!”罗娇娇抬起手在姜钰的面前晃了晃。
“没了!”姜钰回过神来涨红了脸。
罗娇娇这才拖着自己肿胀了腿回到了书房。薄郎君正坐在茶桌前品尝着罗娇娇煮的茶。他看见罗娇娇进来,放下茶杯道:“有长进!”
“我煮茶的手艺可是时好时坏!”罗娇娇嘟着嘴小声嘀咕着。
“好的我喝,不好的你喝!”薄郎君起身走到自己的几案后继续批阅公文。
罗娇娇清洗茶具时,弄得“叮当乱响,扰得薄郎君皱起了眉头。
“将《茶经》誊抄一份!”薄郎君搁下笔起身走出了书房。
“写就写!”罗娇娇拿着《茶经》气嘟嘟地走到侧面的几案后坐下了。她见屋里没人,便拉起了裤管,从袖笼里拿出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涂抹着肿胀的膝盖。
宫里的破地面铺什么砾石,竟把我的膝盖弄成了这样!还有那在背后吓人的代王!明明是他吓得我掉了书,偏偏罚我跪!罗娇娇边涂药膏边在心里愤愤不平。
“你这是在提醒我别罚你?”薄郎君回到书房看见罗娇娇撅着嘴不停地抹着膝盖便挑了一下眉头质问道。
“郎君想多了!”罗娇娇赶紧将药膏盖好,放在了袖袋里,然后放下裤腿和裙摆,开始抄写茶经。
罗娇娇在家里时就不爱写字,因而她写了一会儿就趴在几案上睡着了。
薄郎君批好了公文,振了振臂膀,一转头看到了睡得正香的罗娇娇。
“呵!这就是罗毅调教出来的好女儿?”薄郎君想想罗毅在朝堂之上那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样子,再瞅瞅罗娇娇不觉得有些好笑。
姜钰提来了食盒,看到自己的主子正是笑非笑地望着睡得一塌糊涂的罗娇娇,便想去喊醒她。
“不用叫!她的鼻子灵着呢!”薄郎君的话音还未落,罗娇娇就“吧嗒”着嘴巴醒来了。
姜钰见了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主子来。他见罗娇娇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然后笑咪咪地走了过来。
“想什么呢?”薄郎君见姜钰手里端着一碟菜,望着罗娇娇傻笑,夺过了他手里的盘子放在了矮桌上。
姜钰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低头端出了食盒里的饭菜,然后退了出去。
“你爹今天在朝堂上精神矍铄,气宇轩昂。大家的话,他一个人都说了!”薄郎君拿起筷子说道。
正吃得欢的罗娇娇停了箸问道:“我爹没有说错话吧!”
“那倒没有!他精明着呢!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薄郎君说得倒是实情。
“那是!好歹我爹也为官多年,他才不会像我一样不知深浅!”罗娇娇把他爹说她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爹应该再加一句,不知天高地厚!还喜欢自以为是!”薄郎君的话使得罗娇娇鼓着腮帮子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