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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娇娇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明明自己很困,怎么就是睡不着了呢?罗娇娇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沮丧至极。
我这是怎么了?罗娇娇拍了两下床板下了地。她走到外间坐下了,却发现自己的那个丑香囊不见了。
“哪儿去了呢?”罗娇娇四下看了看,最后弯腰看向桌子下面。
“你是在找这个么?”薄郎君看着罗娇娇有趣的样子倒是乐了。
罗娇娇突然听到薄郎君的声音猛地一抬头,碰到了桌子板上。她捂着头“哎呀”了一声。
“怎么?撞坏了么?给我看看!”薄郎君将香囊扔到了桌子上,紧张地扶起了罗娇娇。
“躲开!谁让你拿走我的东西?”罗娇娇看到了桌子上的香囊,一手捂着头怒视薄郎君。
“你不就是绣给我装避毒草的么?绣好了就是我的,避毒草在哪里?”薄郎君霸道地道。
“谁说是给你绣的?”罗娇娇极力反驳,语气间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薄郎君已经在针线笸箩里找到了避毒草。他用剪刀剪碎,装进了香囊之中,然后系紧了口嗅了嗅,放进了怀里。
“还我!”
罗娇娇见薄郎君旁若无人地做着一切,仿佛那香囊本就是他的一般,不满地伸出了小手。
“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也一样。如果我想要,唾手可得!”薄郎君逼近罗娇娇。
“也是!连整个代国还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罗娇娇后退到了墙根,突然冒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
薄郎君听了一怔,继而眉毛一挑,沉声警告罗娇娇:“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爹和你的阿姊恐怕都得为你陪葬!”
罗娇娇见薄郎君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跟了薄郎君这么久,她早就知道怎么能轻易地激怒他了。
薄郎君虽然对权力有着极强的欲望,却从未有过叛逆之心。他一心辅佐代王,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让他可以问鼎那个位子。他不是不甘心屈居代国,而是不想他的阿姊和代王将来成为政治权利的牺牲品。
那一日终究会来的不是么?薄郎君看得远,也看得透彻。只要吕后一驾崩,朝堂局势瞬间就会变。
在这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破坏他的计划,罗娇娇也不行!
薄郎君一想到罗娇娇不肯成为他的妾室,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不舒服。她的倔强,不屈服的劲儿让他不敢对她用强。他极喜欢她,却又怕有朝一日失去她。
罗娇娇早就向他表明了心迹,她绝不做妾。可是他在局势不明朗之前还不能成家。他并不确定将来他的婚姻是否还有利用价值。他也并非薄情寡义,而是当时人人皆是如此。无论上至皇亲国戚,王公贵族,还有官宦子弟,下至商贾名流,哪个不是将婚姻当成政治、权力或利益的筹码?
但这一切在罗娇娇看来就是薄情,所以她只是陪伴着他,却不肯更深一步。
这样一来,两个人少不得要经受更多的情感煎熬。何媛的到来,更加剧了他们之间的情感矛盾,因为何媛并不在意做妾。
秋子君有意修复与薄郎君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做好了牛肉面让何媛送去。
何媛当然是满心欢喜地前去送面。薄郎君近日练习冲天十八掌时也遇到了一些疑难问题,所以他骑驴下坡,决定接受秋子君的和解。他看到有两碗面,便让何媛唤来了罗娇娇。
罗娇娇进了书房给薄郎君施礼。薄郎君冲何媛摆摆手道:“下去吧!”
何媛退出书房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门口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