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放下手里的朱笔,抬头看向门外的栾冲。
姜玉听到薄郎君的声音,不得不收回了手臂让栾冲进了书房。
栾冲暂时压住了火气,依例给薄郎君行礼。
“说吧!什么事?”
薄郎君明知故问地道。
“严逸什么来历,主子难道不知?”
栾冲握着拳头质问薄郎君。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薄郎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发现茶已经凉了。他这才发现罗娇娇不在,不过他觉得她此时不在挺好的。
“严逸的师门人才济济,个个武艺不凡。他们如若出山,您挡得住么?”
栾冲眯起眼睛看向薄郎君。他不明白如此精明强干,惯善于审时度势的薄郎君,怎么会犯如此大的错误?
“严逸的师傅必不是个糊涂之人!我会亲自前往他的师门请罪。”
薄郎君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戴着纱帽的栾冲。
“娘娘不会任由你前去冒险!”
栾冲听了薄郎君的话大惊失色。他知道自己人轻言微,阻止不了薄郎君。所以,他抬出了薄姬。
“此事你若敢透露半分,我必将隐卫连根拔除!”
薄郎君阴沉着脸冷笑一声。他虽然知道栾冲是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不好向薄姬交代,但也气恼他竟敢用他的阿姊威胁于他!
“属下失言!请主子恕罪!”
栾冲自知僭越,因而下跪请罪。
“那就罚你告诉我阿姊,我要出去一趟,烦她找个理由入祠堂。”
薄郎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栾冲勾了勾唇。
栾冲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姜玉!安排一下,三日后启程,去江夏郡龙阳镇!”
薄郎君知道此事耽搁越久,对他和罗娇娇越不利。
姜玉也知自己劝不住薄郎君,只能按他的吩咐去准备了。
罗娇娇哪里知道杀了一个严逸,会有那么大的麻烦?她弹够了琴就上床睡觉了。
薄郎君来到罗娇娇的小屋发现她还睡着,就坐下弹起了琴曲。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罗娇娇睁开朦胧的睡眼,踩着琴音来到了薄郎君的身边。
“醒了?随我出门一趟!”
薄郎君停止了弹奏,起身对罗娇娇道。
“天快黑了!”
罗娇娇看了一眼窗外,提醒薄郎君。
“无妨!”
薄郎君没舍得叫醒罗娇娇,所以等她醒了才带她前往平城武林世家去请张冲与他一起去江夏为他做个见证。
张冲听说薄郎君带着他的侍婢在府门外求见,赶紧走出来相迎。
薄郎君在张府的客厅坐定,便道明来意。
张冲沉吟半晌道:“您就不怕有去无回?”
“既然敢做,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我相信严逸的师傅并非糊涂之人!”薄郎君正色道。
“张某佩服!愿一同前往!正好武林副盟主李丹尚未离开,请他一道前往说明情况。”
张冲的话使得薄郎君很高兴。如若李丹肯一起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想必严逸的师门想包庇他都不可能了。
李丹被请到了客厅。大家互相见礼落座。他听说薄郎君要亲自前往江夏郡龙阳镇严逸的师门所在地请罪,心里着实佩服薄郎君的胆量,便表示愿意跟随前往解释此事。
罗娇娇在回来的路上问薄郎君为什么非得冒险去严逸的师门请罪?
薄郎君说就算他们不去,人家也会来问罪,那个时候就得刀兵相见,非得武力解决了。
“难道您怕跟他们打?”
罗娇娇还是不解其意,因而追问道。
“不是怕,而是没有必要!竖一个强大的敌人非我们所愿。严逸杀人犯法,我们只是做了该做之事,所以怕什么呢?”
薄郎君的话使得罗娇娇打消了心中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