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才知,戍楼竟比城墙还要高耸。”
却是如此,说来戍楼更像是后市高耸的楼房,与如今的城墙外郭相比,其虽是不宽不阔,仅是高耸入云。
“若是斥候能登此楼,视野定是开阔无比。”
这样一来,侦察北边的突厥和吐谷浑,防备着他们南下牧马,倒是容易得多。
蒲州就算遇敌,也能尽早传讯息给南边。
“上楼看看?”
“走!”
二人携手,在督工官吏的指引之下,一并登上戍楼。
此戍楼,乃高台式十字歇山顶楼阁。
外看三层四檐,内有九层。
戍楼阁之内,有油漆彩画,有雕刻玉壁。
当然,如今的漆画和玉石,都比较粗陋。
如今的这座戍楼,还是以戍守瞭望,防备劲敌为用。
楼壁之内的这些装潢,都是当地匠作顺手刻画的。
就是因为,官吏会来察阅……
官家所出,必须要数精品……
登高望远,高宝德将头伸出戍楼之外,又向下俯视。
有种“芸芸众生,尽在脚下”的奇怪之感。
“此座戍楼高阔坚固,想来能用数辈之久。”
高宝德感慨道。
“既然是阿邕命人所建,焉能不为之取个名字?”
谁督建,谁起名。
身后的官吏一听高宝德的提议,不由得也是心动地看向宇文邕。
如若宇文邕当真能给这座戍楼取个名字,那他们日后,脸上也有光。
毕竟,这座戍楼在筑在蒲州,他们又是蒲州的官吏。
明眼人能见到,宇文毓现在是天王,可不出几年,定然会践作天子之位。
到时,宇文邕就是天子的亲弟弟。
大周宗室,大周宗王。
如此一来,这座戍楼,必会闻名遐迩,流传后世。
“阿邕?”
“好好好,我取个名。”
倏然间,有个飞鸟绕楼盘飞,最后落于宇文邕和高宝德身前。
高宝德着实愣住。
“这是……”
什么鸟?
只见,这只飞鸟,羽色灰白,嘴赤而长,足长而红,爪小尾短。
宇文邕倒是没有被吓到,还向前伸出手,拨弄着这只飞鸟。
飞鸟性安详而机警,见宇文邕并无恶意,也亲昵地蹭了蹭宇文邕的手。
“好乖的鹳鸟!”
宇文邕瞧出来了,这只飞鸟是鹳雀。
“竟是鹳雀!”
高宝德想起来了,三国吴陆玑有疏:“鹳,鹳雀也。似鸿而大,长颈赤喙,白身黑尾翅。树上作巢,大如车轮,卵如三升桮。望见人按其子令伏,径舍去。一名负釜,一名黑尻,一名背灶,一名皁裙。又泥其巢一傍为池,含水满之,取鱼置池中,稍稍以食其雏。”
陆玑对鹳雀的记载,很是详尽。
如今见这只鹳雀,高宝德有些惊奇:“鹳雀是南地之鸟,竟也能飞至北地?”
宇文邕笑而不语。
高宝德看向戍楼之外,绵延数里的大河。
有河有水,原来如此。
……
“既然如此,此戍楼高立,就唤作鹳雀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