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的名讳,朱厌还是知道一二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倒不是说,高宝德在邺城如何有名望,只是朱厌毕竟自小在天子脚下长大。
自高洋践祚以后,他们一家,对禁中的那几位,倒也聊起来过。
至于能知道高宝德这号人物,还是因为一件事儿。
就是天保六年宫宴上,高宝德替母求情,给高洋破喉而歌那会儿。
朱厌记得,当时他们一家,就在感慨天子的性情难定。
竟然连平日里如何宠溺的长乐公主,都得以喉求饶。
……
如今,朱厌听到身前这个身高不及他肩头的小娘子,说自己姓高,讳宝德。
这般认真的样子。
倒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忍了忍,朱厌想要不去想高宝德的身份,但禁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和某种情绪作祟,还是开口问道:“高……娘子,是……?”
朱厌刚想问,高宝德是否就是长乐公主之时,这时不经意之间,他突然抬头,望见了二人身后的这座宫室。
昭阳殿。
正是长乐公主生前所居之所。
原来如此。
朱厌感觉,自己未竟之语,也不必再问了。
有些事情,倒是不必说破。
二人仅仅是恩公与受恩之人,倒也不必将自己难言之事敞开了说。
朱厌不是痴傻之辈,他能懂,高宝德既然已经选择藏身于人前,放弃了长乐公主的身份,那必然是有什么未竟之事和难言之隐。
不过展眼时间,朱厌就已然想通了。
高宝德还诧异,朱厌为何只问了一半,只开了个头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她明明都已经准备好,将和宇文邕有关的一些事儿,挑挑拣拣地说与朱厌听。
可是,瞧见朱厌这番恍然大悟的身情,高宝德有些纳闷又感到万分奇怪。
“高娘子,是……也是来看望长乐思公主的?”朱厌扭转了话语,勉强说道。
高宝德明显能听出来,朱厌话中的刻意。
这……
那好罢。
朱厌不愿将高宝德身份揭破,愿意与她打太极。
那高宝德也只好顺着朱厌的话说,希望尽快将这件事接过去。
省的自己尴尬,朱厌也尴尬。
“然也……长乐公主于生前,曾多次照顾过我,我如今身为尚药局女侍中,常常会来昭阳殿看一下……”
“就当作公主仍在,我来拜见公主。”
高宝德一边说着,一边指给他看:“公主的灵堂,就设在昭阳殿中,需得七七四十九年,方能取走。”
这是高洋的意思。
不过估计他的本意就是在自己尚且在位之时,不会准许这里再住旁人。
方便高洋日后亲来吊唁……其实就是思念高宝德。
若是高洋崩逝,昭阳殿还是会再住新人的。
就算不是新帝的儿女,也会是新帝的姬妾媵嫔。
七七四十九年,其实就是个概数。
“原来如此。”
朱厌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也不顾深夜之下,高宝德能否看得清。
高宝德确实看不太清楚朱厌的面孔。
若是看清了,最初不可能认不出来,这个来杀高演的壮士就是几年前街坊勒马的朱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