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黄听罢面如土色,右手却是下意识地伸进了口袋,似乎想掏什么东西出来,在里面鼓捣了半天最终还是空手伸了出来。
步九宫眉头紧锁的沉吟了一下,“既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
秦越点了点头,取下身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七支印有“奠”字的防风烛,七面齿状红边的三角法旗,一只三清铃,一把朱砂绳,八枚铜钉,一小袋掺了食盐的糯米,一个装满公鸡血的矿泉水瓶。
先是将公鸡血淋在朱砂绳上,然后选择了一片空地将八枚铜钉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钉入地面,用淋了公鸡血的朱砂绳线绕缠在八枚铜钉之间。
接着又在八枚铜钉绕成的八卦内用朱砂绳按照五行方位依附铜钉间的距离拉出了一个五角星的图案。
然后将掺了食盐的糯米的均匀的散在里面。
“七煞锁魂阵!”步九宫看到这里脸色一变,他身后的玄尘却是眉头紧锁,似乎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秦越转身对步九宫师徒道:“步道长,劳烦你们师徒守住三吉门方位,万不可放走一只阴灵。”
步九宫有些担心的道:“这七煞锁魂阵中的八门方位是不断变幻的,就凭我们师徒二人怕是难以兼顾啊。”
秦越道:“我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到时我会留在阵眼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有漏网之鱼。”
步九宫脸色登时大变,“你是说你要留在阵眼处?”
秦越点了点头,“我的目的是拘魂,并不是要将它们魂飞魄散。”
步九宫脸色变了变,“如此多的阴魂你拘来要做什么?”
陆岐黄上前接道:“我说老步,你这是信不过我呀。”
步九宫正色道:“并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你没给我说实话,如此多的阴魂如果被居心不良之人拘来炼魂,其后果怕是比百鬼齐出还要严重。”
陆岐黄正要开口辩解,秦越抬了下手从腰间把那只葫芦摘了下来,“步道长,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步九宫一看之下,脸色再次大变,“你,你是阴差!”
秦越点了点头,“实在是形势所逼,不然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玄尘这时眉毛动了动,眼睛一直盯在秦越手中的葫芦上。
陆岐黄撇了撇嘴道:“这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我们是有公务在身,你大小也算是个人间判官,这忙你就说帮不帮吧。”
“能帮阴司办事贫道荣幸之至,只是……”步九宫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了担忧之色。
“只是什么只是,再这么耗下去,山本就要搬完家了!”陆岐黄没好气地道。
步九宫随即带点了点头,对身边玄尘道:“你去守生门,开门和休门交给我,”
想了想看向秦越又道:“小友,那这平门谁来守啊?”
秦越看了看陆岐黄,“杜,景两平门由老陆来守,没有问题吧。”
陆岐黄搓了搓手道:“没问题是问题,就是手里缺少一件趁手的家伙啊。”
步九宫随即转身对玄尘道:“把我的那把桃木剑给他。”
玄尘迟疑着说道:“师父,那你呢?”
步九宫这时从腰间将一支金黄色的蛇柄草鞭抽了出来,“这条法鞭自从师父仙逝我就再没用过,如今也该出山了!”
分配好各自的任务,秦越随即向之前用八枚铜钉布成的八卦阵眼走去,盘膝坐于五行图之中,将七张紫色引煞符依次摆放面前,而后双手开始掐诀,每掐一个法诀便引燃一张紫符。
七张紫符燃尽,秦越猛地从地上弹起,脚踏五行八卦步开始行罡拜斗。
“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兑过西梁,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七拜申坤荆州界,八拜寅艮兖州城,行坛弟子入中宫。”
每拜一斗,脚下便踏出一步,八拜之下,八步罡斗踏出,双脚重回中宫,猛地一顿,绕缠在八枚铜钉之间的朱砂绳突然颤抖起来,散发出幽暗的红光。
罡风四起,飞沙走砾之间,插在行政楼和水塔四周的法旗猎猎而展,防风烛上的火苗突然一缩,紧接着便又猛地窜起,原本橘红色的火苗刹那变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化作七道不同颜色的长虹射向天空,消失在骤聚的乌云之内,乍看上去犹如一只硕大无比的牢笼拔地而起与天相接。
秦越十指翻绕,一连掐出七种法诀,而后右手骈成剑指,左手猛地握住右腕,双目微闭,口中急念七煞仙称,“魑魅魍魉魃魈魁,七煞归位显神威!阵起!”
刹那之间贯入云层中的七道长虹疾速收缩,顷刻便已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罡风渐弱,天空却比之前更为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