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红旗的牛录额真直接就惨死在虎蹲炮的石弹下,在也没法指挥士卒。
杨璟新站在盾牌后面冷眼瞧着惨死的狗鞑子,狗鞑子的箭术很好,他们这边火把又打起来,绝不能因为轻敌而殒命。
这都是前人用性命活生生的死出来的教训,尤其是张献忠、曾英,豪格三个统帅。
可以看得出来,这伙鞑子只是少数人,有人冲到了第一道壕沟,但是第二道壕沟便开始有人拿着长矛防御。
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伙鞑子打回城去。
“你听,南面那火炮火铳声密密麻麻,连咱们北边的营寨也亮起了火把,变得喧闹起来。”
郡王罗洛浑面露满意之色:“吵吧,闹吧,他们人多,终究是会先扛不住的。”
屯齐认同的点点头:“待到安静下来,咱们在往南派出一个牛录,继续加深我们往南边突围的错觉。”
“呵呵。”
罗洛浑歪着嘴角笑意满满,他还就不相信,近三万的满洲八旗兵,会被困死在这。
秦祚明双手烤着火,听着杨璟新派人送回来的奏报,南面逃出城的鞑子被清除,除了跑回去的,逃到壕沟的被皆是被杀死。
现在正在满满巡视第一二道壕沟,绕上一圈,以免走脱了漏网之鱼。
“干的不错。”秦祚明又开口笑了笑:“小心些,这伙小股鞑子,只是被放出来探路,迷惑我们的。”
“是。”信使出了硬寨门又走了。
刘之源哼哼的两声说道:“秦大人,这个罗洛浑是想要利用我们来迷惑大人啊。”
“我晓得。”秦祚明看着火堆笑道:“说不准啊,他还想要借刀杀人,因为你们二人提供了假消息,被恼羞成怒的我给杀了。”
祖泽润扯了扯嘴角,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秦老弟,这伙鞑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杨展摸着胡须,他也没有睡觉。
总之,只要围困住西充城里的清军,铁定能打的清廷疼起来,让他们不敢在轻易涉足川蜀之地。
“我们要防备鱼死网破。”郝摇旗神色有些唏嘘:“更为重要是不能给他们机会,秦大帅,更不能轻敌啊!”
李自成,张献忠纵横天下多少年了,结果却是这样死了。
都是轻敌惹的祸。
“鱼死网破?”秦祚明笑了笑:“我啊,根本就不给他们这机会。”
被捆绑着尼堪面色阴沉,纵然没有被堵住嘴,他也不想说什么。
今日的侮辱,早就让他生不如死了。
“我可不仅仅要吃掉西充城里的狗鞑子,那入关的鞑子,我也不会轻易错过的。”
秦祚明瞥了一眼尼堪笑道:“你啊,还想让多尔衮给你报仇,我怕到时候他是怎么入关的,又怎么护着顺治逃回关外去。”
“呸,我看你是痴心妄想。”满达海直接怒道:“我大清岂会被你轻易打败。”
“多简单的道理啊。”秦祚明捡起小树枝在地上画了画:
“我就当你们清军入关,以及后续进来的满洲兵,总归有十万人。
这几天我们合力,怎么也得杀了三千多,俘虏了两千多人。”
杀的清军多,是因为战场受伤的鞑子直接被砍死,没有那么的医药给他们治疗。
“据俘虏交代,城内有三万满洲旗兵。”秦祚明写了个算式:
“我杀了这三万人,入关的便只剩下七万,这七万当中是否又老弱病残以及妇人?
清军的主力难道不会因此一役,伤筋动骨吗?”
尼堪有些哆嗦,浑河战役都没有损失这般多。
按照秦祚明的逻辑,必须得抽调江南各地的清军回援,否则那些投降的汉军,怎么可能不会心怀鬼胎。
特别是摄政王多尔衮下令剃头的命令,更是激起了各地的反抗。
现在连蒙古八旗伊拜都背叛了大清,肃亲王豪格身死,以及数万清军死在川蜀的消息传遍之后。
蒙古人还有多少人能够臣服大清的?
怕不是也会分裂成几派,像伊拜这样的不会有少数。
到时候效忠秦祚明的蒙古人,在背后来个背刺,就如同尼堪自己一样被俘,也是可能发生的。
“你胡说。”满达海在火光的照耀下,脸色也是变得极快:“我大清勇猛之卒,岂会被你全都杀了!”
“你杀了肃亲王,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那我废了鳌拜呢?”秦祚明反问道。
满达海语塞,至少在勇武之上,他不能与鳌拜相提并论。
“我记得完颜叶臣也挺勇猛的。”秦祚明缩回手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能杀了罗洛浑?”
“你就是不能。”满达海惊慌的语无伦次。
因为他懂了秦祚明的逻辑,所以才会真正的害怕。
蛇吞象,一旦吞不好,便会被大象撑破肚子。
如果秦祚明干掉了城内的清军,那么满达海想的这件事,便会极大可能的发生。
“罗洛浑以为他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今天他想要使用疲兵之策,我晓得的。”
秦祚明指了指乌七八黑的西充城:“他现在一定在想着,等我的人安静下来之后,他再派一支小股部队出城扰乱我军休息。
你等着,说不准一会又该有一个牛录出来送死了。
添油战术,在整个战术安排当中,尤其是此时此刻,让他觉得十分有用,
但我告诉你,我还就害怕罗洛浑他不管不顾,像个没脑子的人下令四处突围,我处理这些事,才会变得有些棘手。
现在他想要玩智谋显得他有多聪明,确实真真的落入了我的圈套,还是年轻人好啊,就想着表现自己。”
秦祚明说完这一番话,满达海彻底的傻了。
罗洛浑无异于是非常有培养价值的,清军将领当中,靠着勇武的人太多了,就缺他这种喜欢用智谋的将领。
没成想,还是落入了秦祚明的圈套当中。
“别灰心,你们本就是渔猎出身,论玩脑子耍阴谋诡计,玩不过我们很正常的。”
秦祚明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这波啊,就叫邯郸学步,不懂?”
“哈哈哈。”杨展也是忍不住大笑,这番话说的痛快。
论玩阴谋诡计,你们这帮鞑子怎么可能比得过我们?
“秦老弟说的没错,当初他逃出成都,那便是跳入河中,各自逃窜,让张献忠抓人都抓不到,都是实战得到的经验。”
杨展摸着胡须道:“可比城内那个狗鞑子拍脑门想出来的,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