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笑着望了一眼小脸越发红的郑楚儿,咳嗽了一声,一指头戳在如画的额头上。
“小迷糊蛋,啥也不懂?这叫揪吗?这叫摸,以后你的夫君摸摸你,你也要去告人吗?”
如画一听急了,带着哭腔说:
“婢子才十一岁,婢子不想要什么夫君。”
“如画,你已十二了,你不能为了少干活,就不想长大。”知书道。
望着自己这些个可爱的婢女,郑楚儿心里却泛起一股痛楚。
前世,翠柳为了保护她不被那个得势的人侮辱,被那个人寻了个胆敢谋害朝臣的罪名,抓起来发配到边关军营。
等郑楚儿找到她时,才知道翠柳成了军妓,日日受着那些人的蹂躏,花了大钱赎回翠柳时,翠柳却已经怀了孕。
郑楚儿不知道翠柳肚里的孩子,父亲是谁,也不敢问,怕戳痛翠柳的心。
在翠柳临死时,才告诉郑楚儿,她肚里的孩子,其实就是那个人的,那个人先多次奸污了她,才把她发配到边疆军营为妓。
而弄琴和司棋,却莫名其妙的双双葬身在一场奇怪的火灾中。
最后守在郑楚儿身边的,却是现在这个不谙世事的如画。
而那时的如画,为了郑楚儿,不断的周旋在一些男人中间,换得郑楚儿平安的生下高长恭的遗腹子。
知书早熟,被郑楚儿早早的许配给了府中的护卫统领,俩人在周军攻进邺城时,本来已经逃离,又返回来在邺城找到郑楚儿。
此后,俩人陪着郑楚儿颠沛流离,一直守护着郑楚儿到隋朝初年,吃的苦,更甚。
这一世,郑楚儿可不会让自己这五个婢女,再受任何苦难。
“女郎,姑爷走了,快去追。”
见高长恭已经自个走了,知书忙提醒郑楚儿。
郑楚儿摸了摸知书的头,又点了下如画的小鼻子,故意板着脸道:
“不准乱说别人的坏话。”
然后甩开几个婢女,郑楚儿表面镇定,心里却是急急的去追高长恭去了,留下几个婢女,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跨过福临院的半月型门,银色暗花的白袍,已经飘在了如玉苑一棵松柏下。
郑楚儿低着头走过去,却又发觉前面的人又朝前走了。
望着那翩翩身影,郑楚儿觉得,高长恭好像熟悉自家的地形,竟把她引到了枝叶浓密观音树下。
可郑楚儿一急忙忙的走过去,人又不见了。
“哼,不想理就算了。”
郑楚儿气得转身就想回去,一转身,另一棵观音树下,少年荡着笑意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
“这里安静。”
郑楚儿有着扑过去的冲动,但想到这一世,他们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还没有成婚,又生生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好在郑楚儿没有扑过去,不然,要出洋相了。
因为在她头顶,郑珏正横跨在树杈是,盯着他们呢。
高长恭见郑楚儿撅着嘴,站在原地不动,便眼眸含笑的来到她身边。
郑楚儿抬起头来,迎上了那双迷人的眼眸。
“你好像对我家很熟悉?”
“我的岳丈家,能不熟悉?”
“可你没有来过。”
“梦中出现过。”
他们头顶上的郑珏,嘴角扯了一下,心里道:邺城离荥阳这么远,你的梦的触角,也太长了点,竟伸到了我家?
“我父母和祖母,对你很满意。”
树上的郑珏一听,想起被母亲和祖母嫌弃的眼神,无声道:我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