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封锁荥阳的各大寺庙。”
高伏马上领会,在这个年代,只有皇家都信赖的寺庙,才有吸储放贷的能力。
彭罕是个脑子灵活,又视钱如命的人,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不会死放着,定会放在寺庙里钱生钱。
如果彭罕要远离荥阳,则会把这么多年都积攒下来的钱带走,至少,会带走一部分。
拿着大将军府的令牌,荥阳的各大寺庙,被大将军府的人监控起来,每一个出入寺庙的人,都被大将军府的人,拿着彭罕的画像仔细的暗中对照。
可是,两日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彭罕的身影。
这日,荥阳最大的普照寺,迎来了寺庙捐赠人的后代,这个人,就是高长恭。
原来这普照寺,就上高长恭的父亲,文襄帝高澄捐赠的。
当年,大将军高澄来到荥阳时,颇为叹服荥阳文人雅士的风骨,他认为是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
于是个人捐资,建盖了荥阳这座最大的普照寺,供好佛的荥阳人士,礼佛参拜。
“四公子,里面请。”普照寺的达可方丈亲自出庙门来迎接。
一袭白袍青靴,祥云刺绣,高长恭翩翩来到方丈面前,谦逊的双手合十,见过了达可方丈。
高长恭的到来,让整个普照寺的香客,放下手中的香烛,纷纷挤过来,争相看这个天下第一美男。
有的女子,刚刚才向佛祖发誓,只要心想事成,愿做一个不为金钱和男色诱惑的人,但一见到高长恭,马上把向佛祖发誓的事,忘记到九天云上,转而祈求佛祖保佑,希望和高长恭结一段良缘。
当然,也有极个别人比较心诚的,不为高长恭的美色所惑,专心拜佛。
“达可大师,近来寺中生意可好?”
达可方丈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滞,随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四公子是否认为,寺庙乃清净之地,不可做那等放贷获利之事?”
“否,我只是提醒大师,吸储时,可要弄清放进来的银子,是否干净。”
达可方丈望着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有点汗颜。
“把账本拿来,给四公子过目。”
“我只看吸储的部分便可。”
达可方丈又是微微一愣,他还以为高长恭,是要来看看这些年,寺庙赚了多少钱。
寺庙分管吸储的师傅,拿来了账本。
“只看这三年的吸储情况。”
彭罕今年才十八岁,就算他聪明早慧,十五岁以前,也不会攒得多少钱来委托寺庙放贷。
师傅恭敬的翻出了这三年的吸储登记表册。
“只看二十岁以下的放贷人的情况。”
高长恭说完这句话时,送到他手中的册子,在几百个中,只勾划出了三个人的名字。
“三个都是女子?”
“是的,公子,我们不会记错。”
“这两日,她们可有人来取回银两?”
“有,你看,公子,刚刚就有一个年轻的娘子,来取回了一大笔银两。”师傅翻开了下一页道。
高长恭一听,面色一凛,和高伏一起冲了出去。
但是,刚刚那个不为他的美色所迷惑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在南北朝那个时代,吸储放贷一类的钱庄,还没有出现,但出现了最早的吸储放贷寺庙。那个年代,因为佛教盛行,许多有钱的王公贵族和富商,大手笔的捐赠给寺庙,寺庙拥有了大量捐赠来的田产,和钱财,于是寺庙就把这些钱财放贷出去,那时有背景的寺庙,就起到了钱庄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