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能随便问一个刚认识的新妇,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人,没有那么单纯。
郑楚儿瞟了一眼李氏离去的方向,低声道:
“婶婶,妾也不知。”
胡妃脸上明显不悦,再次压低声音道: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大白日都能让夫君上榻,婶婶求到你,都不传授一下经验?”
郑楚儿愕然,她们是婶婶和侄媳关系,见面不过半个时辰,就聊到这些事了?
大白日的?唐七把那事都传到胡妃耳朵了?
“妾没有,妾不会。”郑楚儿的声音像蚊子似的,心里却是把唐七骂个要死。
胡妃望着郑楚儿的小脸,突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胡妃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郑楚儿羞得想回去,又怕不礼貌,正在为难间,便看到了一袭白色锦袍,出现在面前。
“四郎………”
郑楚儿欣喜的一笑,一下子跑了过去。
“怎么了?”
高长恭拉住了郑楚儿的小手,感到手中的小手有点凉。
“到底怎么了?”
高长恭说着,冰冷的目光望向胡妃。
胡妃看着面前的一幕,再看看站在远处没有走过来的高湛,心里越发的失落。
“王妃,我们告辞了。”
正事都没有问呢,就要走了?
“何不用了晚膳再走?”
“谢王妃,四郎已经和九叔告辞了,我的妻子身子不舒服,要回去服药。”
“………”
胡妃结巴着说不出话来来,看看人家这小夫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夫君,你看看四弟,多体贴他的小妻子。”
高湛望了胡妃一眼,神情淡淡道:
“你生产刚满百日,不要在外多吹冷风,回去吧。”
高湛说完,望着在秋风中的胡妃,眼眸却没有一丝温情。
“夫君,妾是真的有点冷了。”
胡妃说着,想像郑楚儿一样,好像多年不见一样,轻唤一声,跑到高湛身边。
可是,她生完孩子,身子有点重,跑不轻快。
而高湛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王妃冷了,还不快扶王妃回房去休息?”
胡妃接下来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最后被两个婢女扶着离开花园。
望着胡妃离去的背影,高湛目光冰冷。
如果不是二哥下了旨意,命他要为高家的子嗣绵延出一份力,让他在两年之内,必须生两个自己的儿子,胡妃也不会受孕产子。
高湛向那片金菊走去,王府花园的花,即便是深秋,也开得姹紫嫣红,尤其是形形色色的菊花,尤为争奇斗艳。
但在所有的花中,只有这个金菊的香味独特,金菊也是所有菊类中,唯一散发着香味的菊花。
站在一簇金菊面前,高湛嗅了一嗅,竟是满眼的宠溺。
慢慢的转过头去,高湛忧郁的目光,抛向远方,他心里的人,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