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响指弹在郑楚儿额上,郑楚儿嘟嘟嘴,对着高长恭做了个鬼脸,端起碗来就喝汤。
“哇,真好吃。”
两人吃完,酸梅粉已经买来。
“吃不下,酸梅粉可以带回府中再吃。”
“不嘛,妾现在就想吃。”
看郑楚儿吃得小鼻子上都沾着油水,高长恭会心的笑了。
他就希望自己的妻子,永远这么无忧无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要被什么皇亲国戚的条条框框束缚着。
什么贵女,什么夫人,表面的东西,哪有心里面的舒服来得真实?
吃饱喝足,高长恭拉着郑楚儿,从小店里出来。
一双幽黑的眼睛,在阴暗里盯着俩人,盯着一脸笑颜如花的郑楚儿。
“前面就是西门落雁的府邸。”
高长恭用下巴努努前面,一栋灰色的建筑,出现在郑楚儿面前。
不知为什么,郑楚儿觉得这座府邸,在热闹的街市,显得异常孤独。
身后的眼睛,看着两人在望着西门落雁的府邸,红色的裙裾一飘,消失在人群里。
“走,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个西门落雁。”
在后面跟着高伏和木青,见两人要去西门府,连忙上前去拍门。
可是拍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出来。
高伏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
庭院深深,连一只燕子飞过的声音,都显得清晰异常。
高伏和木青望了一眼这座寂静的府邸,觉得有点怪怪的。
但高长恭没有发话,高伏和木青,只能在外面守着。
一路走来,往日人影幢幢的青石板路上,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人。
“正堂里没有人。”
“是吗?”
高长恭点点头,郑楚儿信任的跟着高长恭,继续向前走起。
突然,高长恭停下了脚步,鼻翼微动。
郑楚儿的小手,拉紧了高长恭的手,她也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卧房。”
高长恭冷冷道,随即拉着郑楚儿,快步向前。
棕黑色的卧房门,就在前面,但里面静悄悄的,听不出一丝声音。
高长恭正要推门,门突然打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俩人面前,正是西门落雁。
西门落雁的脸上,笑容异样,身形虚晃,脸色寡白。
郑楚儿四处张望,但没有再发现任何人。
西门落雁道:“夫人,这里没有小孩儿,所以不热闹。”
郑楚儿没有问他,那些婢女到哪里去了,只慢慢的在房间里踱着,小鼻子不停的嗅着,有血腥味钻入鼻子里。
“夫人是在找这只受伤的小鸟吗?”
西门落雁的手里,突然拿着一只血淋淋的小鸟。
“可怜,没有了母亲保护的小鸟,被野猫撕咬伤了。”
高长恭看到那只带血的小鸟,心里稍微松懈了下来。
他闻到的血腥味,原来是这只小鸟身上的。
失血过多的,不仅是这只小鸟,西门落雁,也像失血过多的人一样,脸色越来越白。
“西门公子,令堂和令尊,没有在府上吗?”
西门落雁身形一僵,声音冰冷:
“家父和家母,身患重病,不宜出来见人,请公子和夫人见谅。”
“无妨。”
高长恭淡淡道,一撩锦袍,缓缓坐下。
“看我,竟忘了招待二位茶水。”
西门落雁说着,走到门外喊道:
“沉鱼,有客人来,还不煮茶?”